这是讽刺王冲走小人之道，宇文柏不客气地辩驳道：“修身、齐家、治天下，能及千万人切身之事的，就是治术。所谓君子，只读经义，只通诗赋，满口之乎者也，诗韵文律，于治术无所见长，只好说治事人所为是小器。这是书没读够，没读通的错误！”

大道沿河伸展开，分出多少小道，将兴文寨外的万亩地步连在一起。不但寨中屋舍街道打算恰当，寨外已立起的零散小村庄也是错落有致，或方或圆，不但地区规整，连屋舍也绝少见到随便搭建的。

记得当时西园与王昂张凌辩论，牵出知行论，如果深切此途，现在也该有了立论，惊绝天下士林了。可叹世事沧桑，天意难测，现在守正不得不转了心机，要先立品。

无法也得去，带着几人去了矮房左边的男厕处，江崇很豪放地丢给守门的僰人老夫一小串大铁钱，进了门，一个少年墨客正从内里出来，皱眉算着甚么。

江崇更想见地那甚么瓷盆和水箱，宇文柏很无法，整齐也只是相对的，厕所就是厕所……

宇文柏干脆拉着他从乐共城直去轮缚大囤观光，近两万人头堆积起来的京观已经清理了，黑枯枯的人头山如果还在，真要把江崇那些汴梁哥们吓出一裤裆屎尿。在种友直、田佑恭和王冲等人爬上去的那处峭壁下，宇文柏详确报告了火猴计是如何用的。他虽未亲见，可听过王冲和种骞细述，由他那张舌绽莲huā的嘴讲出，比当事人所述还要活泼。

听宇文柏先容，江崇呵呵笑道：“火猴计……是王守正所献吧？拿住卜漏也是他领的路，再加上以屯田安设罗始党人，消解了其他僰人的疑惧，泸州这一战里，他才是最大的功臣。赵龙图虽把首功归于西军诸将，可他对官家却不会坦白，面君时甚么都说了。

“柏哥儿啊，我如何感觉，王守正骨子里，实在跟司马温公一样，事事求复古，端方多得要命呢？”

听宇文柏这么一说，大师更是讶异，私厕？私家不都是便桶么，还建私厕何为么？

这些孔眼还要王冲要人弄的，他和种友直等蜀人都学不来黔丁的徒手攀岩技术，让上去了的黔丁直接用绳索拉人不但伤害，也很吃力量。王冲就照搬后代的攀岩法，在山壁凿出孔洞，捶进铁环，以绳索相连，一截截向上，这才把数百人以及上千只猴子平安然安奉上去。

“其一是征税便利，汴梁按楹征房税，惹得大师争辩不休，难以推行，而在兴文寨，就没有这事。兴文寨的房税虽低，却能征到，并且无贫富之争。”

江崇眼中终究生起一丝赞叹：“王守正也晓得粪肥！？我只知在江南偶有民户建粪屋。”

“真是军法……王守正，是不是太倔太抠小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