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宋_第一百三十七章 物非人非时已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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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举杯,杯中都非浑浊的黄酒,而是清澈的一品海棠露,王仲修笑道:“承学士吉言了,这些日子有了历练,他本身倒有几分信心。也祝学士出息亨通,别的……再贺学士得美人喜爱。”

再看向岸上,目光满含不舍,他又叹道:“倒是我,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快又要回京了。”

香莲还是面无神采:“让你来作盆huā你说作腻了,让你去书院听课,你又说会招蜂惹蝶,都是自找的。”

安慰没起一点感化,梁锦奴哭道:“女儿忘不掉,也不想忘,女儿要记一辈子!”

官船另一处船舱里,一身布衣,不施脂粉的梁月绣显得清雅温馨,而她身边的豆蔻少女,即便布衣也掩不住娟秀之色,蹙着眉头,令人一见生怜。

梁月绣脸上笑着,眼角却已湿热。被周焘逼迫这些日子,恍若恶梦,她一点都不肯去回想。如果周焘是许光凝那样的士大夫,她勉强本身,从了也就从了。可此人只为她的姿色,对她的琴棋书画以及乐舞之技不感兴趣,家中媵妾还无数,待之甚苛,仿佛另有虐死过人的传言。如许的人,她怎敢把下半辈子交出去?

大抵也就如本身一样,叹一声可惜罢了。男儿自当重出息,他此番入京,跻身朝堂中枢,天然得谨慎,不能受风月之事缠累。

王仲修拂须苦笑:“学士说得是,这王黼竟然为王冲授官之事,在殿上喧华鼓噪……”

船夫的嵩杆撑在岸边,官船缓缓离岸,两人进了船舱,踞案对坐,持续刚才的话题。

“总算回朝了,我还觉得此生再无这一日。”

梁锦奴小脑袋扎得低低的,嗯了一声,鼻音浓浓的。

穿戴素清孺裙的少女,用心致志地修剪着盆huā,安好的气味仿若画上的仙子般出尘。而另一个套着红黄艳纹褙子的少女,手里拨拉着算盘珠子,嘴里念念有词,显得灵动活泼。

香莲头也不回地教诲着:“你啊,被冲哥哥那套东西搞晕了么?那是增速,又不是总数!只要增速是正的,就一向在涨,如果月月都七八个百分点的涨,那一年就得翻好几个滚。我看你这性子,真干不了算账这事。”

王仲修劝道:“学士还是先示之以静,在官家那边立稳根脚,再作筹算。”

“七月净纸行纯利是……七百三十二贯四百六十文,如何增速只要……六个百分点,比六月的增速少了两个百分点!行里的柜头是不是黑了我们的钱!现在的人啊,心都是如何长的!?”

许光凝这一声叹却不为本身,而是为王冲,他还记得,当初王冲也看中了月绣坊里阿谁小舞娘,可惜梁月绣不肯放弃,这事就拖了一阵,随后王冲父亲出事,也就担搁了。现在阿谁小舞娘就在船上,王冲如果晓得,不知会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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