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笃定地给出结论。
“老爷,我但是真的冤枉啊。张老鸡儿贪得无厌,竟然跟我狮子大开口,我假借相爷你的官威,压了他一头。他两口儿定是挟恨在心,反咬我一口。”
沈峤轻叩桌面,站起家来:“如此说来,这张老鸡儿这般可爱,更不能饶他。二娘如果不肯抛头露面,我这就亲身去与他对证。”
老婆子一时焦急,脱口而出:“那银子是我们要的吗?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这老鼠敢给猫捋胡子?不要命了?”
甄氏一把拽住她:“你这丫头如何听风就是雨,你……”
“真是丧知己啊。难怪前些光阴,相府二蜜斯会阴差阳错地上错花轿顶替长姐嫁进凌王府,摆了然,就是后娘有方向,挤兑了大蜜斯。”
“胡说八道!”甄氏当即恼羞成怒:“这老乞婆,如何信口开河?”
甄氏见坦白不住,不得不闭嘴,讪讪地松开手。
沈峤并不理睬她,自顾在一旁榻上坐下:“今儿街上那么热烈,父亲都不去瞧一眼吗?”
“那个背后不被说,我不猎奇。”
甄氏内心俄然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嘴碎,让你爹先把饭吃了。”
沈相压抑住肝火:“当着女儿的面,我给你留最后一丝颜面,还不快点将银子还给峤峤!”
“银子我们是收了不假,但那是相府二夫人授意,让我家老头子向着她家大蜜斯张口要了五百两!
沈峤微微一笑,对身边李嫂道:“走吧,回府,拿银子去。”
前两日又发了横财,大师全都瞧着眼红。现在他们流浪,大师落井下石,说话毫不客气。
身后,“啪”的一声,然后,是甄氏挨了打的哀嚎声,辩白声。
“父亲的教诲女儿明白,女儿笑的是,那张老鸡儿的老婆刚才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了一个关于二娘的笑话。”
老两口本来分缘就不好,获咎了左邻右舍。
闹作一团。
沈相皱眉,正色说教:“人生三不笑,一不笑天灾,二不笑天灾,三不笑疾病。即便是你们先前有过节,你也不该如此幸灾乐祸。”
沈峤取回银子,也未几待,带着李嫂回身就走了。
甄氏见他动了真气,不敢不听,仓猝回身从腰间取了钥匙,翻开箱子,取了四百两银票,老诚恳实地递还给沈峤,满心的不甘。
甄氏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隧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晓得跑去那里疯了,现在出入相府,号召都不消跟我打一声,谁家的女人像你这般成日抛头露面?”
沈峤“呵呵”一笑:“你就不猎奇,她背后里说了你甚么吗?”
沈峤藏在人堆儿里,用大氅遮住半张脸,美意出言安抚:“俗话说破财消灾,只要人没事就好,更何况,你们不是另有四百两银子嘛。”
做贼心虚,她那里敢与张老鸡儿对证?
老婆子拍着大腿,破口痛骂:“这是哪个丧知己的啊,抢走了我俩的养老钱不说,还下如许的毒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