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汉王朝的边疆，而作为其首要关卡的凛天城已经在这里耸峙了足足有三百年。

许石眼里有一抹绝望和冷酷之色一闪而过，背负双手，面朝群山。李牧悄悄的听着，不发一言。

他的面孔算不上漂亮，最多只能称呼为清秀。他头顶挽了个道簪，其脑后垂落下两道纯白的丝带；身上穿戴一身淡红色的道袍，此中有蓝色的蝉纹描画其上。

少年盘坐在一块奇石之上，双目紧闭，其气味悠长。一呼，一吸，都是恰到好处。

“李牧？”

行未几时，李牧回到观前。庞大的观门巍但是立，门边有两根灰色的石柱，在其下方各有一座石雕，别离是一虎一鹤，观门前的青砖上尽是积雪，灰色的瓦片早已变得纯白，那翻开的观门足有一丈之高，与其说是观门，不如说是宫门更加贴切一点。

李牧看着那三个古朴的大字，心中不免微微有些感慨。

少年羽士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半点神采，冷若冰霜，他道：“破境当然欣喜，但又如何能够比的上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情？”

一呼，一吸。

凛天城位于北荒高原的东部，其四周雪山连绵，剑峰耸峙。

悄悄一个回身，脚步轻点，李牧从奇石之上跃下。天上传来一声鹤唳，一只白翅大鹤从不远处的雪松林中缓缓飞起，单翼一展足有七尺之长。

“本日起，我许石便是登堂弟子，与你这个无用的家伙再不不异。”

这一呼一吸深深的印刻在李牧的脑中，比及醒来的时候，脑中莫名其妙的便有了这呼吸的法门。

李牧哼着小曲，婉转的鼻音回荡在这条羊肠小道之上，丝丝的白雾满盈开来，如同一副仙卷。

许石摇点头，回过身去，抖了一下袖袍，此时恰是太阳升起之刻，火红的光辉映照在东方的苍穹之上，洒落群山。许石看着太阳，一向以来没有神采的脸庞终究动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这刺眼的大日恰是为他而升。

少年羽士打量了一下李牧，神情冷酷，道：“如何，又去白鹤崖修炼你那吐息之法了？”

也是在那梦中，曾经见到那单身躯足以压盖彼苍的巨兽。那巨兽太大了，大到底子看不见它的真身，只要一只胳膊伏在地上，仅仅如此，就已经覆盖了百万里的荒漠。

“唔，时候到了，得赶在早课之前回到观中。”

回过身去，李牧看着玄阳殿的牌匾，神情恍忽。俄然，李牧想起宿世看到过的一句话，不由得渐渐念了出来：

李牧微微张口，轻声背诵道经。

李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许石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怜悯，一抹记念。

“当我晓得，你回绝了纯阳三脉的聘请，却在白鹤崖上打坐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极其不解的，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为甚么你当初要回绝纯阳三脉的聘请，你可晓得，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