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也是秦沅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沈宛了。与平日里娇媚动听,摇摆生姿截然分歧的。那夜,她衣衫破裂,浑身满脸的血痕,已是垂然将死,被绑于城墙之上,摇摇欲坠。
丝发披将肩,衬得人更是清丽难掩。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身子一下子生硬住,硬着头皮等着他下一步行动。
苏圩见他如此痛快, 又不端着太子爷的架子,面上的誉美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全写在脸上了,他放下酒盅, 连连赞道:“殿下海量啊!老臣佩服。”
这倒是叫沈宛有些难堪,不知如何自处了。幸亏她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使前几年被磨了性子,总归也是赋性难移。
沈宛没想到他不但不活力,竟反而拉起她走,内心头蹦出了“因祸得福”四个字。她看着身前长身玉立的清隽男人,素手被他苗条的五指笼在手中,约莫因着刚喝过酒,他手心微热,捂得她长年冰冷的手也有些暖意。
温言软语:“殿下,妾服侍您吧。”
“嗯?”男人放慢了步子。
不过这苏家秦沅尚且不放在眼里,只是苏家这位女儿他却多有留意。并且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苏家女儿,恰是晋王妃。
更新已达到,客长请先投币后上车哦~ 恰是方才沈宛混在宫人步队里时, 闻声宫人说想将女儿嫁进东宫的那位苏大人。也就是苏惜月的父亲。
脸皮厚如她,也是一脸羞意,不敢看他。
本日是太子殿下弱冠之寿, 好日子。臣下敬酒,天然是喝了。秦沅微一抿唇,道:“苏大人,请。”这才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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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秦沅刚下了朝返来,就见元水迎在东宫的宫门口,仿佛有事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会错了意,那声音中,竟有一丝哑忍。
坏心机蓦地上了心头。那碧洗可不但说过她今晚值夜,还说过很多对沈宛鄙夷不屑的话。
她也不扭捏,干脆脱了外裳,挂了起来。便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殿下不怪我?”
说完这句话已是不知如何办了。
沈宛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了,不知如何的,心中竟是“砰、砰、砰……”一阵狂跳。
男人却早已经阖上双眼,伸手替她拉上锦被,淡淡道:“睡吧。”
像是苏家如许直接送了拜帖到东宫来,说想到东宫一游的,还真是头一份。秦沅记取昨日蔡和跟他汇报的事,又有宿世各种,天然顾忌着这个苏圩。当下便道:“实在不便,回了她吧。”
秦沅俄然被撞上,却没有一丝恼意。遵循平常他的性子,对待女子原没有甚么耐烦,但是这时许是酒意上头,竟然干脆执起她的手,口中还说着:“老是如许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