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你这是何意？”她仓促无措，挣扎不开，怕得满目惊乱。

容妤瞥见他这房里堆了很多折子和书卷，心想着此前东宫从不会参与朝政，倒是沈戮夺了储君后，连天子的外务事他都要插手很多。

她这才发明本身已经推开了配房的门，沈戮正躺在红色纱幔后的床榻上，沉声道：“出去。”

只剩下容妤掌的灯模糊幽光。

哪知沈戮从纱幔中探脱手掌，刚好能够拽住容妤的手臂。

念到这里，他俄然看向她这边，容妤心下一惊，见他眼里溢出纯洁笑意，喊她名字：“妤儿，你来了！”

容妤不得不站定身形。

容妤望着纱幔后的人，“还请殿下明示。”

公然，他知她是为婢女而来。

容妤背对着沈戮，缓声道：“回殿下，已有四个春秋。”

沈戮转手，拿起床榻上的摇扇，目光瞥向桌案上的银色烛台，“我倒是想问问，皇嫂真正想要的体恤，是哪一种？”

不料容妤却反唇相讥：“敢问殿下，此事究竟是太后的意义，还是东宫的意义呢？”

一昂首，就能瞥见廊下那少年白衣清袖，他手握一把绣着游龙戏凤的折扇，坠着红穗青玉佩，打着九转相思结，低声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东宫之妹，邢侯之姨……”

沈戮眸光一凛，终究开了口：“欺辱？本太子是要体恤皇嫂的，到了皇嫂口中，怎就成了‘欺辱’这般下作之举？”

“崔内侍前脚才去你那，你后脚就跑来我这，害我连假寐都睡不结壮。”他声音慵懒，闪现出三分不耐。

此话如刺，扎进容妤心口。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用力一拽，宫灯顺势跌落在地，摔灭了亮光。

房内一片暗中，唯淡淡月华探窗照来，映着一片白雾茫茫的纱幔，容妤只见面前如幻如梦，纱幔蒙在她脸上，令她一时辩白不清身在那边，直到背脊的柔嫩令她蓦地惊醒。

容妤提动手里的灯，开门见山道：“臣妇是来恳请殿下收回成命的。”

还未等容妤答复，房内就俄然暗下，纱幔里摇扇一落，桌案上那抹烛火刹时灭了。

“殿下，俗话说的好，长嫂如母，殿下既能体恤你皇兄，为何不能体恤你皇嫂的表情呢？”

“幸亏此处只要你我二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旁人听了去，只怕会无中生有。”沈戮淡淡扫她一眼，回身下了床，站在纱幔中，隔着一层昏黄打量她周身，“于情，你是我皇嫂，于理，你是前太子的妻，怎都不能由我来体恤你。”

“既来了，为何又不发言？”

沈戮在这时道：“太暗了，将你手里的灯凑上前来一些。”

“四春四秋啊……”沈戮似极其感慨的，“竟还没有诞下过子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