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刘裕看着他一边走,一边从怀里取出块绸缎帕子,接过身边仆人手中的腰牌,放在手上用力地擦了擦,然后把那块绸缎帕子直接扔到了路边的草丛当中,象是木牌上沾了甚么让他不能碰的东西。
刘裕查验过以后,把两块木牌给递了归去,说道:“叨教二位做何谋生,来我京口有何贵干呢?”
白衣秀士一边起家下船,一边笑道:“也罢,这回权当陪兄台到此一游好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京口的酒,究竟有何妙处。”
刘裕很天然地拿过了袋子里的一块果脯,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不过孟昶的气度不如何宽广。此人很有本领,但仿佛不想那么快地显现本身的才调。或者说,现在是国度用人,需求征兵之时,可孟昶却不想这么快给盯上参军。”
船上的人不是很多,只要十余人,都是穿着得体,没有一个是象刚才那三家人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北方避祸而来的流民。
“不过,看起来孟昶不是那种北方世家。若真的是有北方世家前来,只怕也会是先去广陵城见官,这些人是镇守广陵的谢将军要派员护送的,哪会让他们自已来找刺史呢。”
一艘渡船已过江中,顺着劲吹的江风,一个明朗放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刘裕与刘穆之的耳中:“得酒满船数百斛,四时甘味置两端,右手持酒爵,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平生!”
白衣秀士也不甘心肠解下腰牌,递了畴昔,刘裕接了过来,开端看着上面的字,还好这木牌上刻的不是小篆,而是正宗的楷体,字也是他所认得的。
渡船稳稳地停靠在了岸边,船老迈跳下了船头,放下踏板。
青衣文士微微一笑:“阿宁,当年桓宣武(东晋的大权臣桓温,身后谥号宣武)说的好啊,京口酒可饮,兵可用,其间妙处,又岂止这江中甘旨呢?”
刘林宗微微一笑,接过了腰牌:“我二人都是客商,也喜好游山玩水,以是这回结伴想来这京口逛逛看看,刘里正,有甚么题目吗?”
白袍秀士的右手里拿着一只蟹壳,他悄悄地舔噬着壳上的蟹黄,左手则持着一方锦帕,不时地擦拭着嘴上的膏黄。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强力壮的仆人,布衣快靴,孔武有力,手里拿着一个瓷制的唾壶。
白袍秀士每吃一口蟹黄,都会有边上的另一个仆人奉上一竹筒净水,他嗽了嗽口,转头吐进了左边的仆人捧着的阿谁唾壶当中,持续去吃下一口。
那青衣文士名叫刘林宗,而白衣秀士则叫杨林子,都是浅显人的名字(这个期间士人多是单字名,带之的双字名则是家中信奉天师道,如王羲之等,草民商贾才用双字名,就是刘裕这个低等士人,也是单字名),而其他的几个主子,则都是跟着两个仆人姓,腰牌是在广陵的建武将军府开的,下有标记,绝非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