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

洛白一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尚未尽退的伤疤，看着他充满赤色的双眼，看着他眼下浓厚的乌青，看着他下巴上整齐的胡茬。

“娘舅。”他的声音有些衰弱粗噶。

“我已经来了。”再看门口，牧徊已然安息梳洗了一番，尚算得上神情气爽地进了房间。

“因为轻缨是北召始帝的佩剑。”

他微侧着头，看向枕边同卧的轻缨，而后神采快速一变，挣扎着就要起家。

牧徊抬眼看他，伤痕满布的蕉萃脸上忽而绽出了一丝静水粼波般夸姣的笑意，“嗯。”

“醒了？”牧徊低低问道，许是三日没合眼，声音是掩不住的怠倦与嘶哑。

这是第二次吧，第二次看到他这个模样，上一次，是从乱葬岗找到本身的时候。

忽而眼尾一瞟，扫到了一向搁在他枕边的轻缨。

窗边人走到茶几边上，伸手探了探茶壶。

牧徊信守承诺回房歇息了，在房中守着的是起了个大早的夏梨。是时她正趴在茶几上打着盹儿，乃至还因为姿式过于委曲，收回了时偶然无的细碎鼾声。

“白刃，你去唤姑姑过来。”

她手指抚着剑身上的铸文，恍恍忽惚间，仿佛感觉曾经在那边见过这些奇特的笔墨。

“去歇歇吧。”

“啊！”

走廊里白刃踏着陈腐木板的欢畅脚步声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夏梨的耳朵，她的脸皱成一团，烦躁地轻哼抗议，而后迷含混糊展开了眼。

一身疲态的牧徊坐在他床边的书桌上，就着昏黄的灯火执笔在白绢上不知在誊写着甚么。

她就这么一边瞧着他，一边胡思乱想，倒是越想越复苏，一丝睡意也无了。

他摇了点头，欲言又止。

“到底是在那里呢……”

黑刃头摇得拨浪鼓也似。

灵鹫一出去看到的就是如丧考妣的她，随即一愣，拉过黑刃问道：“白公子的环境是不是很不好。”

黑刃摇了摇脑袋，回道：“性命无虞。”

仿佛另有些甚么……

她咕哝着嘴巴，拖着脚步凑到床边，对上了那双甜睡了好久的眼睛。

“嗯。”

他的神采比起前几天已然是通透了很多，眼神也是腐败。

轻缨不知缘何落空了剑辉，无人问津地躺在那边。

轻缨毫无反应，悄悄地躺着。

夏梨被他的行动吓了一跳，从速起家去扶他。只见他双手青筋尽显，脸颊生硬。

“不能催动内力？”夏梨眉头皱了皱，不肯定道：“是不是指，不能用武功了？”

“哦，本来是如许。”

当时候她年纪尚小，只记得阿谁密室冰冰冷凉的非常舒畅，恍惚地记得中心耸峙着一块石碑，上面仿佛就镂刻着与轻缨剑身近似的内容。

她耳朵一抖，这冤鬼的声音倒是好听得紧，不过这声音好生熟谙啊，就仿佛本身阿谁难服侍的断袖夫君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