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蓝丫头跟着她有些光阴了,也算风俗了她的脾气,当下不慌不忙又回道:“回公主,是林将军。”
牧徊笑了笑,文质彬彬道:“承蒙公主谬赞,工匠们的心机倒是没有白搭。”
无涯山是北召最南的山岳,是北召和奕国的交界处,长年冰雪覆盖,说是天然樊篱也不为过。如果要从北召去奕国,就必须超出无涯山。
而淮水这边倒是风香水暖,青荇飘舞,让人不得不赞叹造物者之奇异。
夏梨昂首看了看卿蓝的脸,皱了皱眉头,“卿蓝啊,你这脸可要好好照顾照顾了,这两坨高原红都被吹出来了。”
夏梨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凄风惨雪,呆呆地望着车顶入迷。
“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你刚才说谁求见来着?”
不过在脑筋里转了好一番,也毕竟是没能转出个成果来,也只好就此作罢。
这还需求心机扶植?
幸亏她夏梨定力够深,不然估计就真要被闪瞎了。
过了好半晌,才见那脸上稍稍好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道:“奕国那边来信,说是已经派人在淮水边上候着公主台端了。”
那白衣男人上前一步,行至夏梨面前不卑不亢道。
这声音,是来自前些日子被夏梨吓得不轻的林将军。
林岸生那好不轻易停下来的脸如脱缰野马普通,开端猖獗地抽搐。
当公主就是舒畅,万事都有报酬她筹措好了,就如她现在,正坐在暖烘烘的帐营里烤着炭火喝着枣茶。
那人一袭白衫,端倪明朗,好似明月坠凡尘,温润如珠玉般的气质使他比如随身带了强灯一样,走到哪闪到哪,闪瞎几个是几个。
“……”
这无涯难走,难于上彼苍啊。
林岸生一愣,忍不住向她望去,“敢问公主,这是为何?”
“……”
“公主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当然人啊,平生当中总要有那么几次被眼屎糊着眼的时候,不然一世复苏就太无趣了,就如林岸生现在,虽说有些悔怨,但也没有诸多怨气,当真是贝字旁的阿谁字当头。
夏梨抬眼瞥了他迷惑的脸一眼,叹了口气,好不凄楚道:“这么快就要见婆家人,我还没有甚么心机筹办,将军得再给一天让我给本身做做心机扶植。”
听到这个名字,夏梨悄悄地愣了一愣。
只见林岸生脸皮一阵抽搐,抽搐得连夏梨都差点忍不住陪他一起抽。
“唔,真是好船啊好船。”
夏梨对着这个美轮美奂的画舫忍不住赞叹。
咦,这个名字好似在那里听过。
林将军终究褪下了那一身甲胄,本来嘛,无涯山这么冷,他又穿戴冷冰冰硬邦邦的铁甲,夏梨还曾坏心眼地想过,这脱下来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撕掉一层皮?但时下看着林将军那光滑的皮肤才晓得,约摸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