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山点头苦笑道:“海棠,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我们连家还不适合与西城干系闹僵。”同时心下暗道:再说了,他刚才以莲儿作威胁,我天然不能承诺。只不过这话他却没有说出来。
宁天随口点了两个小炒,又要了一壶酒,便要落座,却见小二并不当即退下,只是盯着他哈腰而立,忍不住觉悟,伸手去摸荷包。这不摸还罢,一摸之下,神采蓦地间变作通红,他放荷包的衣袖不知何时竟破了个口儿,内里的银钱已全掉了,只留下一枚铜钱罢了,看这红月酒楼的范围层次,一枚铜钱,只怕连碗水也喝不上。刚才还叱咤风云的人物,眨眼间竟有种说不出的扭捏。
宁天略作小惩后,拍了鼓掌道:“你若再不放洁净点,我包管你嘴里一颗牙齿也剩不下。”这一下用上了青云每日的轻功,楼上三人都是识货的里手,齐齐喝了声:“好!”他们忍了半天肝火,此时心中只感觉非常痛快,恨不得亲身脱手抽那西城公子的耳光。
连海山的堂妹见雪百季走远了,撅着嘴道:“堂哥,你刚才调嘛任那混蛋欺负我们?黑珍珠都给了他呢!”说着恶狠狠的瞪着窗外,她垂涎这黑珍珠的神骏已久,几次死缠烂打也没有向堂兄要下,谁知本日让那西城公子硬是讹走,实在是氛围已极。
雪百季也不遁词,伸手接过道:“贤弟你操心了,那我们后会有期!”拱了拱手,不敢久留,带着大虎二虎仓促去了。
雪百季讽刺道:“哼,他算个屁,真正短长的是他老子。”
那西城公子仰仗父威,多少年来不知一个怕字,轻视的扫了宁天一眼道:“杂种,你还敢威胁你家小爷……”话没说完,面前一花,脸上一股大力涌来,只听“啪”的一声,左脸已挨了一个耳光。这一下力量颇大,西城公子只感觉天旋地转,口中一咸,一颗牙齿伴着鲜血喷了出来。
宁天顿感惊诧,听了他口吐脏言,不由得火气,回身沉下脸道:“我劝中间留些口德,不然不免变成‘无齿’之人。”
连海山变色道:“大哥你另有要事去办,千万不成为了此事担搁。敝宅与这西城素有嫌隙,但是若无实足掌控,谅来他也不敢等闲开罪我连云牧场!”
那小二整日迎来送去,见惯了这走南闯北的客人,一看他神采,顿时明白他的难处,也不趁机发难,只是低声道:“客长是丢了银钱?”宁天红着脸点了点头。那小二浑厚的笑道:“也罢,看你也饿得紧了,客长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本日若另有做菜剩下的,尽给你拿来就是了。”说着就要往前面厨房走去。谁知那掌柜的眼尖耳灵,竟闻声了这话,当下几步走过来,胖手一耳刮子打了畴昔,将那小二打了个趔趄道:“你个败家玩意儿,碰到这穷叫花子,直接打发了就是,磨蹭甚么?”那小二捂着脸不忿道:“这但是个大豪杰……”话未说完,又挨了一嘴巴,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