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张大人家今天下午被抄了,张家一共五十六口人,全数被放逐望青城,贴身服侍主子的张家奴婢一起放逐,其他众仆当场发卖。”
第二日,辰正,北风已至,吹的更加凛冽了,定康候顾家西侧门大开,一辆辆马车从中驶了出来,坐在马车中的顾冬雪目睹着马车的车轱轳驶出了顾家大门,方微微松了口气,她放下撩开的帘子,看着马车中小几上摆着的茶水各色点心,以及她和顾信手中的手炉,另有身上穿的袄裙,心中就又放松了很多。
顾冬雪微微一愣,“这么快?”本日下午才下旨抄家拿人,明日就放逐,这么说,那张尚书一家连审判都免了,就直接被放逐,如此说来,应当是证据确实,罪名已定,皇上连辩白的机遇也不给了。
绿蔓神采有些严峻,“女人,内里倒是真的产生了一件大事,只是不晓得和我们定康候府有没有干系?奴婢哥哥也探听不到此中的短长,只让奴婢将事情禀报给女人。”
“张家是因为甚么开罪的,大柱哥有没有探听到?”顾冬雪又问道。
因为对都城的陌生,她实在猜测不出这兵部尚书张大人家与定康候府有没有干系,张家被抄家放逐,与一个月后的定康候府的倾家之祸到底有没有直接或直接的干系呢?
“女人,女人!”耳边传来绿蔓的声音,顾冬雪这才从本身的思路中回过神来,“嗯,如何了?”
绿蔓一口气说完了探听来的动静,顾冬雪则在内心想着兵部尚书张家,她活了十六年,前面十年都是在望青城度过的,对于都城的权贵实在不甚体味,返来固然呆了二十多天,但是这二十多天她根基上没有出过府门,固然其他府上有停止各种宴会,但是没有长辈带着,她一个方才从望青城那等北边苦寒之地返来的候府庶支女人,又有谁正视,会给她另行下帖子呢?
顾冬雪神采一正,“到底甚么事?”
“是啊,外边人都说那张尚书一家都不是好相与的,就不说张尚书籍人了,他是大官,普通人也见不到他,但是他有个二孙子,是惯会欺男霸女的,且传闻还极有眼色,晓得趋吉避凶,这些年来他的那些恶性只针对于浅显百姓,却向来没有惹到甚么权朱紫物,以是才安然的度过了这么多年,此次却不知为何会被皇上发明了,还直接判了张家百口放逐望青城,对于这一点,外边很多人都说皇上做的好。”
如此,皇上的圣旨却说的是定康候玩忽职守,变成大错,这既无官职,如何来的玩忽职守?当时顾家男丁全数被发配南焱之地,而妇孺则被放逐望青城,顾冬雪固然在路上听了二夫人刘氏和侯夫人俞氏说了几句关于开罪之事的话,但是顾炜已死,顾家统统的男人又不在,任是俞氏和刘氏平日里再短长,朝堂上的事她们也只是一知半解,底子不晓得题目到底出在哪儿,只感觉是天子一怒,她们哪怕无罪,也能被冤枉个莫须有的罪名,但是真的是莫须有吗?恐怕一定,如果莫须有的罪名,皇上完整能够用一个更靠近的罪名来定顾家的罪,而不是用一个世人一听便感觉古怪的罪名,用玩忽职守来定一个底子没有实职的侯爷的罪,这不恰好给人留下思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