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馥贤笑了一笑，道：“不是。”她说完这句，又道：“不过，如许说也何尝不成。我并不是实体生灵，只是一段影象，人家影象里的虞馥贤是被封印的，我天然也就只能在这里转动不得。”

虞璿也暴露了一模一样的笑容，“就谈谈，眼下这段影象幻景的仆人，是谁？”

虞璿绕过了石壁，只感觉身边光芒一暗，随即重新大放光亮，本身身在一座金宫以内，宫殿空中，都是琉璃铺成，中心是一座四方九级的白玉台阶，台阶顶端设着白玉祭坛，祭坛内里，一个少女闭目端坐。

虞璿笑道：“何必分得那么清楚？说是一小我，不过因为格式不异；说是两小我，来由天然是经历不一。明白的人天然明白，含混的人固然让他含混去。”

祭坛中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她面貌身形和虞璿一模一样，若要硬找出二者有甚么辨别，那便是气质上仍然存在稍许分歧。

又和虞馥贤说了几句闲话，提起两人熟谙的朋友来，都是虞璿先挑头，虞馥贤再接话。谈到敖紫篁，倒是两人都认得的；而说刮风白羽，虞馥贤只说并无厚交；至于荀少卿这位大师兄，虞馥贤干脆表示，听也没听过。

这一笑，使得那张如玉石雕就的面庞，突然活泼新鲜起来，那一刹时的神韵，如云破月出，如曦日初吐，如日夜光阴轮转时、顷刻间由静到动的朝气勃发。

虞璿目不转睛地看着祭坛内的少女，上高低下，仔细心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我将来公然是个美人！”

少女再一次笑弯了眼，问道：“我名虞馥贤，你也是么？”

而此时碰到的这自称是虞馥贤的少女，除了表面神态毫无二致，就连说话办事的纤细风俗，也和她本身如出一辙。短短几句话中，模棱两可，欲擒故纵，抛砖引玉，似假还真，换了另一小我，必定会渐渐地顺着她的思路，去猜想她的设法，而在虞璿听来，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虞璿噗嗤一笑，知她不想说，笑道：“我只是有些不平，我们既然都是普通丰度，为安在你就是以命相救，却要把我炼成魔头？本来我还不感觉如何样，现在真是越想越气，待我出去了就找他算账报仇！”

那少女本来正在闭目打坐，在虞璿转到正劈面时，她俄然就展开了眼睛，微微一笑。

虞馥贤见她沉默不语，也不主动说话，只是眼里含笑，盯着她看，仿佛非常心对劲足，又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遗憾，仿佛她也没有甚么多余的话要说了。

虞馥贤并无踌躇，道：“是我一个门徒。”她沉吟道：“严格来讲，只是一道残魂，又穿越时空被吸到了这须弥界中，只差一步就魂飞魄散，已经谈不上神智了。因他生前是蜃气为妖，天生神通是把戏，是以你才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