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大阵仗把院里的人都轰动引来了,见那张氏抄起扫帚毫不包涵地往她二儿媳妇身上号召,世人大惊,从速跑畴昔劝架。那管事家的薛婆子率先跑过来拦住了张氏,惊呼道:“这可了不得了,怎地就干起这么大的阵仗来啊!”上去便来夺张氏手中的扫帚。
碍于她常常出入寺庙,林氏担忧怕她读经入了心,唯恐过犹不及,便不爱把她拘在家里,成心让她跟着院里其他女人们靠近玩耍,春生不爱去,一个个小女人不是心眼实足便是缺了心眼,便道:“凑到一块反正也说不上几句话儿,无趣得紧!”倒甘心待在屋里帮衬着。
张氏不觉得意:“便是闹到官府又如何,我这是替天行道,那县太爷见了只怕也会赞我一个“好”字!”
春生本就不怕她,便也不躲,余光不漏陈迹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忽而往王氏跟前一凑,咬牙轻声说道:“恶妻,有种你便打死我!”
这话较着是编排她的,王氏听了气结,扯着嗓子叫唤道:“你···你说谁偷鸡摸狗,偷奸耍滑?好你个陈春生,小小年纪便口无遮拦,一个女人家家的平白地老往那庙里跑,也不知干些甚么肮脏活动,好的不学,偏学那北里里的娼妇似的满地嘴碎,也不怕嘴贱,喉咙里生烂疮,今个儿我可要替咱老陈家好好经验经验你这个丫头电影,好让你晓得编排长辈会有如何的了局!”说着作势便要打人。
王氏瞪大了双目,好似不敢信赖这话竟是从春生那嘴里说出来的,那目光像明白日里见了鬼般吓人得紧,冷飕飕的盯着春生,仿似要把她生吞活剥,王氏气极,恨透了春生,扬起手掌便要往春生脸上号召,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王氏这边还来不急行动,那边俄然就“嗷嗷”倒地,本来是那刚家来的张氏听到动静闻风而来,远远地便听到那恶妻王氏一口一个“娼妇”,“小贱人”的地往她宝贝孙女身上号召,还作势要打她,还要撕烂她的嘴。张氏气极,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便扑了上去,口中痛骂道:“好你个混账婆娘,竟敢打我宝贝孙女,老婆子我明天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毫不会放过你!”
春生夙来无事,便帮着家里做些家务,闲暇之际便是看书练字,偶然帮着林氏做些针线活补助家用,她生得一双巧手,绣花打络张手便来,恰好林氏不喜她折腾则个,怕碍了眼睛,便是练字读书,也非得每隔半个时候便收眼歇息。
那张氏本就性子凶暴火爆,又生于贩子,惯是个能说会骂的,双手叉腰往那院子里一站,眼睛一瞪,嘴一张,便是那死人都能给骂活了。偏又生的结实,能“文”能“武”,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无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