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想明白了，赶紧问：“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

瞧她这模样，敢情是还不信？明鸾冷哼一声干脆把话掰开来给她讲个明白：“那件事重新到屋就数你最冤枉，你是为了奉养婆婆才会劳累流产，这是你的孝心，你有家世有操行，又有生养章家有甚么来由休你？就算今后你生不出儿子，那又如何样？大户人家里留子去母的事不要太多，就算给父亲纳几房小妾，生出庶子庶女来，不也还要叫你一声母亲？如何就断了父亲的香火？母亲就是万事想太多了，遇事前露了怯，才会一错再错！实在你有甚么好自大的？那天出都城时，五娘舅来送行，祖父把话说得明白，他们当初挑中你给父亲为妻，就是看中了你的嫁奁！想着父亲文不成武不就的，又不是宗子，在侯府时还好，将来如果分炊，这日子就不好过了，有了你的嫁奁帮衬，最差也能当个大族翁。像你如许出身王谢才貌双全脾气风致都好另有大把嫁奁的令媛蜜斯满天下也找不到几个出来，并且还如果能看得上父亲的！你觉得很轻易？我看祖父祖母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你休了，就算父亲嚷嚷着要休妻，祖父祖母也会把他的动机打压下去！”陈氏听得直发楞：“你在胡说甚么？章家多么家世？若真的只是看中了媳妇的嫁奁，满天下多的是大族令媛，我又算甚么？别说跟你大伯娘比了，就是你二伯娘与四婶也比不过……”“你那里比不过她们？！”明鸾又冲动起来“她们是官家令媛，你不是吗？二伯娘还能说是世宦出身，却要凭借冯家：四伯娘也就勉强算是拐着弯的皇亲国戚，自家也没甚么能人：至于大伯娘她家，就更不消说了，二伯父说得清楚，不过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因生了个好女儿，叫大伯父看中了，硬是娶返来做了长媳，然后仗着我们章家的势一个妹子做了太子妃，另一个妹子也嫁进了勋朱紫家，可归根究底，沈家也不过是有个小小的翰林罢了，是世家还是大族？说他是个书香世家，都降落了“书香，二字的风格！说白了，他家就是凭着裙带干系勉强爬到王谢层次的发作户外戚罢了！陈家既是世家，又是王谢，世代书香，族里也有好几个官，好几位翰林，那里输给沈家了？沈家女能够做章家嫡长媳，凭甚么陈家女就不可？！”

“可不准胡说！”陈氏闻言色变“你要抱怨我便罢了，怎能说我是用心的？你是我亲骨肉，常日我如何疼你，你内心稀有，怎能这般编排我？！”

陈氏踌躇了一下，方道：“当年我嫁与你父亲时，本是攀附，族人皆称我家无父兄为宦，母亲还涉足商道，却能嫁入侯门，是祖上烧了高香，是以你外祖母便叮嘱我，过门后必然要恭勤侍营私婆，万不成叫人挑出错处来。你父亲对我只是淡淡的，我一向谨慎行事，可惜结婚两年后才有了你”她顿了顿，难堪地看了明鸾一眼“因生你时没保养好，迟迟未曾再度有孕，你父亲又有了谢姨娘，等你到三岁生日过后，我才又有了一胎，可我当时不晓得，仍昔日日在你祖母跟前奉养，又帮着你大伯娘摒挡家务，不想劳累过分，竟竟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