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进了小角门,相有豹一边翻手关上小角门的门扇,一边瞧着被九猴儿挪到了一旁的几张倒放着的、板凳模样的物件:“犯得着弄这么大步地么?常日里不是就后角门挂了几根牛筋线、几个铜铃铛么?今儿如何连刀桩子都搬出来了?”
一边胡说八道着,九猴儿一边顺着墙边跑了个一溜烟,却把相有豹与纳兰晾在了二进院子里。
悄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纳兰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娇嗔低声叫道:“少没羞没臊的!我这就是听着你们俩半夜瞎闹腾,叫你们给吵醒了”
瞠目结舌地看着纳兰的背影,相有豹抓着纳兰扔过来的油纸包,愣怔着低声叫道:“这如何好好的又活力了?”
端方了神采,相有豹一本端庄地朝着纳兰说道:“我们这买卖但是真金白银、童叟无欺,卖的就是个技术钱!这些年我徒弟也都跟我说过,当年他也就是犯了倔劲、瞅着那些有钱人不拿我们火正门里的爷们当人看,这才死活都不乐意跟那些个高门大户打交道!可如果当年他就能转过这弯儿来,那火正门里几年后能是个如何红火的风景,那还且两说呢!”
巡街的更鼓都打了半夜,街面上也都瞧不见几个行人,相有豹这才斜着一双眼睛看路,浑身酒气地回到了火正门堂口后的小角门。
虽说此时已然是夜深人静,可在相有豹方才推开了小角门的刹时,小角门后已然传来了九猴儿那略带着几分打盹时含混意味的声音:“师哥?”
嘿嘿低笑着,相有豹朝着站在黑暗中的纳兰一躬到地:“光驾师妹深夜候着,这可如何敢当?”
微微点了点头,纳兰伸出了苗条的手指,在相有豹方才在石桌霜花上划拉出来的那条横杠一端点了点:“另有一种,也就该是我师大爷不乐意打交道的那些有钱人!啥玩意都是拿钱朝着上头砸、捎带手的还瞧不起人”
谨慎翼翼地将手里头最后一个铜铃铛挂到了牛筋线上,九猴儿很有些迷惑地扭头看向了相有豹:“改字号?那不叫火正门,我们叫甚么?”
眼瞅着纳兰像是真有些活力悲伤,相有豹敏捷地一个旋身,抢到了纳兰的脸面前:“我晓得师妹心疼人,我是真晓得!这大早晨的陪着段爷、熊爷逛书寓,这不也是为了我们堂口的买卖能昌隆,上门谋事的人能少几个么?再者说了你看你师哥半夜天了还朝着家里赶,这我如果然在书寓里玩舒坦了,我还能记取回家?”
忙不迭地朝着怀里一伸手,相有豹缓慢地摸出了个扁扁的油纸包,不由分辩地塞到了纳兰手里:“走大街上还想着你爱吃挑小摊儿的做的枣泥膏,这不是专门绕了一截子道儿给你买返来了?怕你吃凉的伤了胃口,这一向都揣在怀里暖着不是”
微一愣怔,相有豹伸手挠了挠本身的后脑勺:“做遍了四九城以后那就得奔着天津去了!那处所港口多,南来北往的船上如果也都能做上我们火正门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