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了神采,相有豹一本端庄地朝着纳兰说道:“我们这买卖但是真金白银、童叟无欺,卖的就是个技术钱!这些年我徒弟也都跟我说过,当年他也就是犯了倔劲、瞅着那些有钱人不拿我们火正门里的爷们当人看,这才死活都不乐意跟那些个高门大户打交道!可如果当年他就能转过这弯儿来,那火正门里几年后能是个如何红火的风景,那还且两说呢!”
眉飞色舞地挽起了袖子,相有豹伸手在身边的石桌上固结的霜花上划拉出来一条横杠,再在横杠的一段画了个圈儿:“我徒弟说过,这火正门里头的主顾分三种,一种就是他当年交友的那些个江湖朋友。故意气、有本领、懂路数,可就是没钱服侍着那些金贵玩意。”
迈步进了小角门,相有豹一边翻手关上小角门的门扇,一边瞧着被九猴儿挪到了一旁的几张倒放着的、板凳模样的物件:“犯得着弄这么大步地么?常日里不是就后角门挂了几根牛筋线、几个铜铃铛么?今儿如何连刀桩子都搬出来了?”
一拉小角门门框上的细牛筋绳,再拿脚悄悄顶住了门槛上一块压根不起眼的活木头,相有豹伸手朝着小角门一推,伴跟着小角门后一声纤细的铃铛声,本来关得严丝合缝的小角门回声而开。
噗嗤一笑,纳兰悄悄地瞟了相有豹一眼:“也就幸亏你想得出来?!就今儿快掌灯的时候,替我们做那金镶玉牌子的洪老爷子瞧瞧跟我爹说了,便宜玉石、包金镶嵌,一块金镶玉的牌子折算着本钱也就一个大洋多点。你可倒好真敢拿着黄铜当真金卖?!”
头也不回地,纳兰朝着相有豹扔下了一句话:“伙房里还坐着一锅粥”
巡街的更鼓都打了半夜,街面上也都瞧不见几个行人,相有豹这才斜着一双眼睛看路,浑身酒气地回到了火正门堂口后的小角门。
嘿嘿低笑着,相有豹一边朝着纳兰打躬作揖,一边低声朝着纳兰笑道:“这不是你师哥嘴贱惯了么从速趁热尝尝,是不是你喜好那味儿?”
“那师哥您明儿就上大门前面拆招牌、换字号吧――三进院子里我进不去,可那十来张地弩,但是我亲手搬到三进院子门口的”
微微点了点头,纳兰伸出了苗条的手指,在相有豹方才在石桌霜花上划拉出来的那条横杠一端点了点:“另有一种,也就该是我师大爷不乐意打交道的那些有钱人!啥玩意都是拿钱朝着上头砸、捎带手的还瞧不起人”
话音未落,三进院子里的房顶上已经传来了连续串铜铃的脆响。伴跟着那铜铃的脆响,一声惨叫也紧接着在三进院子里响了起来!
脸上突然一红,被相有豹说破了本身在院子里等待了大半夜本相的纳兰忿忿地一顿脚:“你你就没个端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