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贴胸收着的一页薄纸――恰是来自于她看的册页――仓促塞入竹管中,那薄纸上却也并没有多余内容,只要三个字:王已至。
“你错在哪啊?依老奴看,你不是错了,是长进了!”太后声音不温不火。
她放心肠手拂胸口,敏捷用风帽遮住面孔,快速地按原路向居住的院落摸了归去。
燕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族长:“风趣,本王一来,李族长便要率众拜别……莫不是李族长对本王有何不满?”
不过半晌,玉娘已经奔至山腰的一片林子里,她举着折子火在林间略照了照,便确认方向,悄悄在一棵大树上扣了扣。
那黑衣健仆低头答复:“回少主的话,郭将军顶盔冠甲,身后带领者不知凡几!”
终究,太后缓缓收回目光中的威压,手指重新悄悄敲击起桌面来:“哼,由你出来搅搅局,一定不是一件功德……”
太后眉尖微挑:“怪事,你何时变得如此机灵了?倒叫老奴好生迷惑!”
平康挤了挤眼睛,低声道:“平康不敢……实在,不是平康聪明,而是燕王哥哥教的好!”
燕王眼中掠过一缕厉色:“混账,他竟敢领兵前来?!莫非他要造反吗?!”说着双目余光俄然瞥见李族长等人面有忧色,立即掉头直视江南李家世人,目光灼灼,唇边垂垂出现了嘲笑。
“看来,本王究竟是藐视了江南李家宗族的权势,也对,连绵数百年的世家、宗族,哪能没有自保之力呢!”燕王渐渐、冷冷道。
“有没有如许的心,不是用听的,而是要看,你到底做了些甚么!”太后身姿坐得笔挺,眼中充满了严肃。
李家大院后山一片乌黑,却有一点微小的火光在游走。
太后一双眼睛里,亮光灼人,哪另有半分打盹的模样。平康忙堆了满脸的笑,向太后爬了几步:“皇奶奶说那里话,得空服侍您是平康的福分!”
李丹身子有些倾斜,斜睨着被燕王和李玉堂挡得严严实实的流云,俄然大声道:“别觉得我们不晓得,你们,你们不就是想清算我们吗?!哼!大庭广众之下,看看你们另有甚么伎俩!”
平康瑟缩了一下,俄然绽放一个笑容,身子伏低,轻声道:“将来如何,平康不晓得,但,平康晓得,本日烈王兄已承诺与平康联手,先对抗太子一脉!”
但李族长清癯的脸上暴露了对峙,后退一步,正要说甚么,就听门口俄然踢踏奔驰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健仆飞也似地奔了出去,单膝往堂前一跪:“报!雄城保卫郭宏郭将军到!”
渐渐的,平康伸直了小腿,手在袖子里不着陈迹地挪到小腿处,捏了捏。
平康握紧袖中的双掌,目光冷然。
周遭环坐的人等多少看出些不当来,都七嘴八舌劝李族长带领的世人坐下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