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慢抬手腕,端起一旁的参汤来略抿一口,珍珠念珠碰在杯碟上,叮叮轻响:“罢了,mm起来发言,赐座。”
淑妃进得门来,立即粉面含春跪倒在地:“严氏淑妃问候皇后娘娘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燕王妃从跟来的小侍女身边取过一个镶满珠翠的盒子,喜盈盈地递到流云跟前,翻开,是满满一箱半个指肚大小的珍珠,在昏黄的灯火掩映下津润非常:“mm,这是姐姐自娘家带来的上好的南洋珍珠,可贵的是大小均匀,mm且留在身边做些金饰珠花之类的。姐姐瞧mm人才边幅均是极好的,就是少了妆点。”
流云终究感喟,端住珠盒:“王妃娘娘,流云已再三说过了,流云只是不肯意产生冤案。娘娘如许高贵的人,犯不上如许计算酬谢之事,流云甚么也不缺……”
淑妃在圆凳上坐定,暴露了修身剪裁的一套水红纱质宫装,领子微敞,暴露下颌清丽的线条,两弯锁骨,精美地隐向衣衿内侧。
皇后好整以暇地将金钗插回鬓间,接过女官递来的绢子擦了擦手:“前头那句。”
皇后沉吟,俄然浅笑:“罢了,让她出去吧,哀家倒要看看她有何话讲!”
流云只觉面前一黑,柔嫩的地毯劈面而来,缠枝纹如泣如诉。
燕王妃已经是第七次跑到流云屋里,明显入夜了也不肯拜别,顾自眼泪汪汪地执手倾诉:“mm来了就好了,姐姐在这燕王府,也没个知心说话的人!幸得mm仗义执言,才救了姐姐性命!”
皇后眼睛眯成一线:“火炭?密不通风的房间?”
淑妃勉强浅笑:“我,mm想给娘娘说个趣事解解闷……”
屋内一时静下来,莺儿适时收回吸气声。皇后从深思中醒来,暴露一脸疼惜挽过莺儿的手:“我的儿呀,方才伤了你吧?可别怨哀家动手狠,内心如果有怨气,你便打哀家几下,骂哀家几声,也是应当的!”
茶香袅袅,半室悠然。小宫女轻摇小扇,将红泥小炉上的茶汤养得滚热。
皇后一只手僵在原处,想了想,点头:“那燕王妃哀家见过,不似心狠手辣之人……”
淑妃靠近几步:“那日燕王妃至燕王爱妾丽姬夫人房中探视丽姬夫人产下的小郡主,不料待王妃分开,小郡主便丢了性命!一时候合府动乱,都认定是王妃下了毒手……”
淑妃闻言,又战战兢兢磕了个头,才爬起在原地站着,再不敢随便坐下。皇后见她头发狼藉,双目红肿,大失神采,顿觉表情大好,带了笑意发问:“好了,mm要讲的妙闻是甚么?”
啪的一声,爆裂的灯芯带起一滴红色烛泪,缓缓软倒。宫灯的红色纱笼外,一只飞蛾正尽力冲刺,试图投火**。
皇背工中佛珠悄悄一顿:“蹊跷,这蹄子,明知这么晚了,俄然跑来问的甚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