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丫头一张巧嘴,更加聪明了!来呀,赏她一杯我这处老奴便宜的青梅酒!”一道温暖而具威势的老妇人声音传来。一名苍发童颜的老寺人立即捧着一个玉盅,内里盛满了虎魄色酒液,低眉含笑递到淑妃跟前。
一名黑衣人被灰衣的虎峰、楚离围住,黑衣裹住的身材显得非常雄浑,玄色面巾将脸部包得密不通风,唯有一双黑墨般的眸子熠熠发光。虎峰二人面沉似水,共同无间。但恰好那黑衣人技艺矫捷,常常在间不容发的处所闪避过看似雷霆万钧的进犯。
天子神采一变,却早被太后看在眼里,嘲笑了一声:“如何?天子,这是你之前极尽宠嬖、放在心尖儿上的一个,我说得是也不是?”
天子将头埋得更低:“儿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一片静美的水池之上,雾气蒸腾。已入暮秋,这片水面却盛放荷花,莲瓣晶莹,荷叶剔透。模糊荷香阵阵,沁民气脾。
“福子,我们走!万岁爷不想瞥见我们两张老脸!”不等天子回话,太后已牵着福子的手走向大门。
那是一张慈爱驯良的脸,虽上了年纪,表面未失,眼眸傲视间,仍保存着年青时的三分艳光。挥手表示宫女退下,贵妇人缓缓支起了身材,看着在软榻上堕入昏睡的淑妃,沉吟了半晌,俄然展颜一笑:“看来我好久不走动,有人已忘了这禁宫之主究竟是谁了!福子,你说是也不是?”
女官添上新香,袅袅的香气复兴。天子如梦初醒,将笔搁置,下了坐位,在屋内捋须,来回走动。
淑妃认识越见浑浊,语音也是断断续续:“求,太、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
门吱呀呀地敞开,太后扶着福子,背光而立。头顶是金丝编织而成的一顶冠冕,又有九只凤钗如扇面嵌入矗立的云鬓。一身紫底压绣金凤的宫装,宽袍广袖之间微露锋利的长甲。
淑妃腔调和行动都迟缓了几分:“皇,皇上他……他很忙,呵呵呵……他很忙!我也,也好久没见他了!”身子已不自发往榻上软倒。
太后看着本身的儿子,满面怜惜:“儿啊儿啊,你若多几分杀伐判定,为娘的也不消这把年纪了还这般操心!”
正自沉吟,房外俄然传来老寺人福子微微进步的声音:“太后凤驾到临养心殿!”
虎峰楚离正要追出去,却听窗别传来燕王沉着的话语:“影卫,莫贪功冒进,掌灯!”
身后一群主子,抬着兀自人事不知的王妃低眉扎眼退出屋去。
天子色彩灰败,跌坐在美人榻边。门口的女官神采苦楚,起家出门,反手将门掩住,一滴泪落下,仿佛还混着淡淡的龙涎香。
天子垂首:“是,母后所言不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