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笑,暴露了整齐的白牙:“您说您是北地李家属长,谁证明呢?您说这是太后懿旨,本王可没有看到!”
啪的一声,燕王身边的侍卫,极其默契地点起了火折子,太后懿旨刹时被火舌吞噬!
门外一阵鼓噪,先是藐小的声音,垂垂自门口一起延展出去,已变作了一阵阵的喝彩,外带短促奔驰的脚步声,倒像一场狂欢正在伸展。
李玉堂豁的长身而起,掩不住的高兴,向门外迎了畴昔。只听一阵豪笑之声,燕王一袭雪狐轻裘,发如墨玉,眸似深海,齐眉扎着双龙戏珠的抹额,当间一颗明珠灼灼放光,狐裘下,是一领石青色夹棉四爪蟒袍,腰间玉板镶东珠的玉带,左手侧垂着一柄嵌有各色宝石的连鞘宝剑,右手摇着一根手工编织的漆皮马鞭,足下一双足尖嵌金的厚底云靴,靴面上压着暗斑纹,端的是精力奕奕,人如画中来。与李玉堂的温文谦恭分歧,他举止萧洒自在,多了一份张扬之美。
李族长嘲笑:“贤侄此话差别,殊不闻叶落归根,莫非你们在北地立业,将来却连个认祖归宗的处所也没有么?天然还是要回归江南李家的……”
李玉堂闻听,马上止步,他回望了一眼流云,清楚从流云眼中读道:“这份懿旨,不能让他宣读!”李玉堂会心,扫了李氏族人一眼,唇边出现玩味的笑意。
他看着兀自站在原地不动的李家世人,俄然露齿一笑,白齿森森:“今儿便与你等撕破脸又如何?!不瞒李家众位贤侄,老朽早已派我宗族中的好儿郎照顾另一份太后懿旨,前去雄城守将处,本日你们如果不接此份懿旨,还敢留难我等,那么明日上门的,便是一支顶盔贯甲的军队!”
李玉堂冷冷一哂:“族长,您这话真是好大的帽子!我北地李家虽非小门小户,到底也不是朱门王府,本日在场诸位,只要王妃娘娘是有诰命在身的,你我皆布衣,便是王妃娘娘替我们发言,又有甚么不铛铛了?”
看着燃烧的太后懿旨,李族长身子一晃,脸上再无赤色,几近立即栽倒在地。一向觉得燕王不过是个繁华闲人,直到本日,他们才看到燕王竟是强势若此!
本日阳光极好,李族长手里的懿旨又是用金丝织锦布料制成,被光芒一晃,甚是刺眼。
堂内世人均是惊诧,李玉堂向堂外望去,就听脚步急响,一个李家的黑衣健仆疾步奔出院落,高喊:“报少主,报王妃娘娘,侧妃娘娘,燕王到!!!”
李族长冷哼一声,双眼眯起,咄咄逼人:“老朽替太后传诏,自是有老朽办事的事理,莫非你一个妇道人家,还要教诲本人如何行事不成?!哼哼,堂堂北地李家,高低也很多于五百余口,却只能容一个妇人在堂前说话做主,真是好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