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你也住嘴。”世人环拥间,皇后态度越见雍容,她缓缓伸开了眼睛,手中茶碗悄悄放下。
“我父深恨你,皇后。”燕王看着皇后,再次缓缓吐出一句七个字,字字烧心。皇后的脸缓缓透出红色。
女官双眉一竖,便要发作:“燕王,何不知礼?!”
燕王高兴地补上一句:“如果皇后娘娘不知,本王能够奉告皇后娘娘,即便这天都国统统人都不晓得太子爷的下落,也会有一人清楚之极――烈王兄!”
燕王幽深如海的眼中掠过胜利,环顾皇后身边世人,已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燕王再补一句:“烈王兄不似儿臣,宫内、朝中尽是推戴之意,娘娘定要将太子爷孤身置于群狼之间?!”
“宫奴!你可想沐浴?”流云吃了一惊,转头看贺子禅,满眼疑问。
福子上前,替太后遮上一床斑斓软被:“诚如燕王所述,天都乃一小国,但即便是一小国,人数已在数百万之众,太后莫非尽在把握么?”
“天都,不过一小国。”燕王语出惊人,皇后怔了一下,手停在原处。
女官大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立不起。
皇后容色全白,双唇紧咬,倒是满身笔挺。
燕王一笑,俊朗的端倪间寒气环绕:“恰是!想本王母妃,不过一介宫奴,外无强援,内无支撑,仅以美色事人,若不懂韬光养晦,自闭冷宫,以求自保自爱,并保本王性命不失……莫非坐等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棒杀么?”
贺子禅盯着流云极慢极慢地笑了起来:“宫奴!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敷衍!你今儿若不交底,我贺子禅就让众弟兄扒光你的衣服,好好欢愉欢愉!”
皇后的手掌伸向茶碗,倒是拿不起来。
夜晚又至,流云捧一捧雪搓了搓脸,望着满天星斗,她又痴痴入迷。
女官发展了一步,额上汗下。还未答话,燕王已甩袖拜别:“自裁了吧,若不,则本王遣人收之!”
皇后笔挺的身材终究悄悄摇摆了一下。
福子白发苍苍,在满池莲叶映托下闪现出些微冷僻。
太后缓缓将头倚在美人榻上,如有所思:“此子行事,竟如此雷厉流行?为何之前不见作为?”
贺子禅薄唇紧抿,悄悄鼓掌,身后一众黑衣人已经嘲笑着向流云步步逼了过来:“恰是呢,兄弟们为你这一贱妇舍命犯险,你也该有所回报了!至于燕王……”贺子禅嘴唇下撇,极其不屑:“他对女人的咀嚼一贯不佳,贩子之妇也娶之,宫奴也收之,依我看,让他换个侧妃不是更好?!”
燕王双眼微眯,精光灼人:“你,追得完,杀得完吗?!”
燕王笑了笑,眼中倒是毫无温度。他缓缓抱拳,极是草率地行了施礼。
流云死盯着贺子禅毒蛇般的眼睛:“你,你敢?!我乃燕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