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
六月的盛暑高温,人坐在搁着冰块的屋里,即便不动都感觉热汗渗得慌,更别说出门直接到大太阳底下烤晒了。
“格格……”身边有个声音小小的说,“困的话便回木栅歇着吧,这里风大……”
“格格,他们往这边来了……”
那群人里头公然有莽古济格格,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外罩同色系对襟背心,本来脑后的长辫子已改梳成了把子头,发髻上插着万字双蝠金扁方,一侧别着金灿灿的事事快意簪,欢声笑语间双靥泛着红润润的光芒。
那着裙女子却没有跟上莽古济的脚步,反而在离我一米远的间隔停下了脚步,半侧着身凝睇着我,忽问:“你可就是女真族第一美女东哥?”
我怕晒成黑炭,又怕听葛戴持续啰嗦,只得跑到伊尔哈库来吹风。起码在水中亭,有凉亭遮日。
如何才不过一两个月就全变了?莫非是武尔古岱津润工夫了得,把这位难缠的小娇妻侍弄得笑逐颜开?
很少听到有女子如此肆无顾忌的大笑,以衮代为首一班福晋们自恃身份,平时连发言都很小声,更别说是笑了。剩下的女眷中,东果格格心高气傲,气质脱俗,她会大声斥责人,却毫不会大声谈笑;嫩哲格格是个水晶美人,长得就跟她额涅似的,说话做事都冷冷酷淡的,我极少见她咧嘴笑;莽古济格格……
我晓得她跟我不对盘,自从第一次见面闹得不镇静后,她都避着我不见面,是以她的婚礼我也未去插手,只是托代善替我送了一份厚礼。
“不碍事。”我弹开眼,困乏的伸了个懒腰。
“格格!”葛戴顿脚,神情憨态中带着一抹娇羞。
我眸子转了下,也只要她了,小性子,骄横,就跟一头脱缰难驯的小野马似的,打从小就仗着本身是嫡出的身份,自视高人一等。全部费阿拉,除了她另有谁会如此招摇夸大的大笑,绝对非她莫属。
只是……传闻前阵子努尔哈赤把她下嫁给武尔古岱,她很不乐意,还当众扯烂了嫁衣,成果被她老子甩了一个耳刮子,这才哭哭啼啼、委委曲屈的上了花轿。
“咳。”也不知是谁闷咳了声,率先突破了这股静腻的氛围。
我亦含笑回应。
“不是的,格格,主子瞧着那身材不像是欣月。”
莽古济终究看到了我,笑容僵在唇边,目光只在我身上逗留了三秒钟,随即仓促瞥开。
她的声音清脆利落,与她柔媚婉约的长相一点都不符合,我眨眨眼,竟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跟我说话。
能通往凉亭的只要九曲桥这一条道,眼瞅着他们那帮人浩浩大荡的已经上了桥面,我晓得避是避不了了,只得整了整妆容,在原地静候着等他们过来。
“布喜娅玛拉格格!”莽古济颠末我时,略为点头,神采冷冷的,算是打了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