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我晓得你不会怪我的。”俞当然低头看向地盘，就像一个平常人，在追思着亡妻。万般情感可言不需言。更多的是无悔。

余福也是刚晓得这回事，一下子眼圈就泛红了。

青玉子的话充满着理性，还好只要吴越能听到。不然如果被余福和正哀痛的少女听到，少不得就是一场对于人道的指责。

“我们走，我们这就下山！不必奉告他。”青雉抹掉眼泪，大声地说道。“谁要给他说，我娘死了他都不体贴，我就算死了天然也不要他去体贴。”

“小子，这老羽士说的不错。如果我是你，就趁机把那雷霆权杖取出来，如此重宝埋于地下岂不是暴殄天物？”吴越听到这话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面画面，一个黑衣女子紧紧抓着雷霆权杖，这便是你的心安吗？

……

“小子，你先别急着打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七夕之术和老黄五伤，并称为老黄山的不传之密。特别是这七夕之术，结果斐然，但定然代价也不会小。老夫活了二百多年，甚么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修为高的大好人。”

“俞掌门可另有甚么指教？”吴越问道。

“爹！你不是说这是红袖姐姐所化的？”阿谁少女俄然开口，言语里颇多指责。

“我把他手中常持阿谁宝贝，化作红袖衣冠埋于此地，至于上面那课海棠，贫道也不知从何而来。”

凝睇那株海棠，红色，开的热烈。不知是不是因为表情，现在看畴昔就感觉是红袖站在那边，遗世而独立，冷冷僻清。

吴越俄然看向这个少女，道：“感谢你。”目光朴拙，言辞诚心。就算不晓得也无妨，就算晓得了会更难过，但是吴越还是想晓得。也无悔。

“我感受，我很吃惊。”吴越顿了一下，缓缓的开口道。

“小我存亡是小，死得其所便可。众生循环更替，方是人间至理。如有一日天倾之时，愿中间勿忘今时。”俞当然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听起来乃至有些不近情面。

这是一个笑话，不过这时候氛围却有些冷，没人能笑得出来。

十一二岁的小女人，恰是藏不住苦衷的时候，更别提面前这个早慧之人。说是为了出去，不如说是为了表情平和，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个一清二楚。

窗外是海棠和俞当然。

吴越好久没有说话。本来还感觉吴越有些狼心狗肺的少女，竟俄然想到了现在最风行的一本书《头一场相思之罪》，此中有一句话：人间最苦于难以开口，更难形于表。

“俞掌门，我大抵这两天就要下山。”吴越俄然开口说道。

谁说我运气不好呢？

吴越蹙眉有些不解。但身后的少女，从最开端的时候，先是活力，接下来是称心，最后是淡淡的悔怨。

吴越转了转头，看向那株海棠，风过摇摆。万般情感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