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玦呈现以后，两人已经足有一日没能静下心来发言了，而眼下，避无可避。

“他不是不画女子，只是自他十三岁起，他方才明白如何画出女人的美，我便不准他再画任何一个女子，除了我。”时隔多年再提起当年旧事，姜慎神采如常，倒像是真的不在乎普通。

“那他……”

“这么晚出门，我还当你是真的恼了，要今后离家再也不肯返来呢。”她笑盈盈的放动手中的画卷，话虽如许说，却也并未计算他出门做了甚么。

说是不便，但是看那副神情就晓得了，定是因为青玄先生不肯让他们留下，他才主动说要分开。

不知不觉走回了平康坊，方才开端重修的小楼还悄悄的耸峙在院子中心，只是在它建好以后，住在这个家中的人却要永久的贫乏一个了。

她心知本身与阴司的牵涉越来越多，早已斩不竭这联络。但是若要让这统统都未曾产生过，她还能像平常的凡人一样安稳度日吗？

只可惜，程玦不想答复她这些题目，乃至劝她不要轻举妄动。

回眸忘了一眼始终跟在他们身后的程玦，她忍不住喃喃道，“我是不是与阴司牵涉得太多了……”

卫瑕身子一僵，虽说这事也不敷为奇，可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贰心中的不安终究伸展到了满身，自背脊攀上后脑，几近想要就此逃离。

而站在她身侧的卫瑕将伞微微向她那边移了移，为她挡住了吹来的风雨，待她心境稍定，才答道，“我与你分歧。畴昔那二十年，我每一日都在想着如何摆脱束缚，也想着如何才气从家平分开，不过当真走出了家门后，又担忧本身总有一日会悔怨，直到与你们在一起住得久了，我才发明如许的日子更合我的情意。天下之大，古怪之事太多，有生之年怕是也不能看尽想通。在此之前，我本觉得本身会如家人所愿为官退隐，娶妻生子，灿烂卫家门楣。但是现在……”他俄然笑了笑，“我果然还是偏疼这些奥妙古怪之事，许是畴前从未见过，一旦亲目睹了，就再也回不到畴昔了，也不会再悔怨。”

她本为阳间之人，只因一场并非本身所愿的了解，就牵涉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不该。

说了这么多，实在他只想问她一个题目，“若能让你未曾识得鬼怪，也无缘与华鸢、花渡、苏雅了解，你情愿吗？”

“他离了那位置也不是不能活，许是俄然闲下来无事可做，我那叔叔叫他来尘寰帮个忙，他也就应了下来。”姜慎的声音带了些倦意，懒懒的偎依在他身上，感喟道，“说来也怪，他与我那叔叔在任时都是恶名远扬，阳间四周哀声载道，大家都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从那位子上揪下来千刀万剐。但是比及他们离了任不在阳间了，冥司那些人反倒日日念着他们的名字，盼着他们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