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答复他的却不是陪在她身边的华鸢，而是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声音，“我一向在这里啊。”

灾害未曾历完便被改了命数，她是以平空多出了现在这一世。在这一世，她与他无缘无分，却要历尽磨难。而在老天眼里，她的千世之劫却早已结束，其他的灾害也随之而来。

“再等等吧。”他老是如许说着，却从不说要等多久。

“他到底出了甚么事？为甚么不让我回长安？”她实在是不解，“说是让我先到这里避一避，实在是不想让我见到他才对！”

似是听出了她的哭腔，面前的人俄然笑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凡事总要有代价。”

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免带了些心伤。

当引商再次踏进平康坊那间小楼的时候，恰是民气惶惑的时候，这繁华的长安城也显出几分衰颓之相。

这一次，华鸢也没有想尽体例安抚她，只是将手抚在她的背上，喃喃道，“前路太长，统统还没有结束，我却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还是不说那些惹人悲伤的话了。”

而他托着下巴嘟囔了一句，“我恰好相反。”

能做的，他已经做尽了。即便窜改不了畴昔，也能让那条统统都是未知的前路稍稍平坦一些。

这一次，华鸢总算是撑不下去了。听着她的咳嗽声，他赶紧扭过了头，然后不免被她看了个清楚。

他嘴上固然如许说着，将本身的感化讲得微不敷道。可却只要引商才明白，一句“伴随”到底有多么首要。自多年前开端，这小我便顶替了别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任她与旁人如何胶葛不清，任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走的走散的散，任卫瑕厥后居上成了她倾诉苦衷的工具，他只是在一旁冷静的伴跟着他，尽着本身的任务，非万不得已，从未拜别。

不过他越是如此，引商心中便越是不安。或许是因为久病卧床又回不了长安的原因，迩来她老是感觉身边的统统都带着古怪，仿佛要产生甚么大事普通。而这焦炙之感，一向持续了一年之久。

回到这个处所她并不在乎，却恐怕最后的三人少了一个。

上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时，还是几年前的七夕，他顶替她抗下了那道天雷，虽幸运未死，却落得了那生不如死的了局。

现在这万里国土烽烟四起，哀鸿遍野，无辜枉死的冤魂多得数也数不清。或许是顾忌着她在会稽的安然，也或许是华鸢那边终究松了口，第二年蒲月，范无救将她带回了长安。

也不知是华鸢是如何办到的，竟撑着一口气变回了曾经那毫发无伤的模样，与她一起懒洋洋的躺在这城楼上，听到她如许发问，才从身后扯出了一根长幡，又看着这幡旗垂垂变大，才笑道，“干点成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