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让你绝望了。”睿亲王淡淡答道。

王府门前保卫眸子子都锋利得很，一下子认出来人是大皇子肃王，赶紧上前施礼道，“小的给肃王问安，王爷病重，本日不便见客，您的情意我等会跟王爷禀告……”

“睿皇叔好，想必您也晓得侄儿赶着出行淮州，就不拐弯抹角了，侄儿府中驰名侍妾得了失心疯，跑到您府中来了，还望您能将她交出来。”刘泽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睿亲王，语气果断道。

以机谋私一贯是刘泽楠不齿之事，可为了见阿芷，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小钱氏有些不愉，但不敢获咎刘泽楠，堆起笑说道，“你皇叔出去神情抱恙，还是他日再来吧。”她方才但是闻声了他说要给那小贱人记念的，真好笑，有父亲钱太尉在，那贱人的侧妃头衔她迟早要剜掉。

“本来是楠儿，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呢。”小钱氏缓缓迈出门槛，肩胛上盖着厚重的皮袄，身上披发着浓浓的药味。

小钱氏自受伤以来，请了好些个太医，但伤在肩胛太医措置不便，而灏京中医术最好的女子莫过于方贤妃，故太后命令命方贤妃给她医治。但伤筋动骨的，好几个月都不能转动，且在宫中多多极少要看人神采行事，小钱氏受不了，死活要返来睿亲王府。

睿亲王将虞夕芷移到了翔坤宫的书房，眷恋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庞，竟过了好几个时候，天气已擦黑了。

刘泽楠不肯多费口舌，似听不懂她话中表示般，径直往府内走去，“本日仓促，他日再给皇婶请罪。”

他对皇位从无野心，先皇从未给过他应有的父爱，钱太后视权欲甚于亲子之情，独一让他有暖意的便是皇兄，长兄如父，夺嫡的血腥日子兄弟俩联袂存亡相付，皇兄是他不能孤负的人。

想起憾事，睿亲王脸上暴露惭愧的神情，他早已不介怀朝中之事，若非那女子长得与小虞儿类似，他问都不会问就承诺刘泽楠。跟着小虞儿归天，他本已心死，但那女子却令他有种失而复得的高兴，思及此答道，“除了她，皇叔甚么都能够给你。”

世人皆知睿亲王极爱墨竹，而锦囊上绣的恰好就是墨竹，刘泽楠看着熟谙的针法，感受五脏俱裂。

“病重时歇在翔坤宫偏殿，但现在在那边未知。”凌云答。

见刘泽楠态度果断，她扯出一副慈爱的笑容道，“楠儿朴重不阿，父亲见了会很欢畅的。”

话说凌云在他跟小钱氏对话的空地已经跟了上来，跟着刘泽楠一同突入府中，在他耳边轻声道，“据部属查实，芸杏并未出嫁，前次呈现在灏京边上的小堆栈中，我去查探时，见到了这个锦囊。”

睿亲王不知刘泽楠心中猜疑，也不清楚那女子究竟是谁，若非小虞儿，那小虞儿消逝的尸首又在那里？若真是小虞儿，为何她能言语？为了制止小虞儿保密，他早在收留她时便亲手喂下哑药。成大事者，不能为后代私交所累，而他仿佛早已风俗委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