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满面义正言辞，上挑的眼睛狐狸似的，若非有人在门外闹，谢谨闻真想多逗一会儿。

桂枝好声好气道：“姜二女人还是少些挣扎，大师都好办差。”

他还记得，当时他叮嘱梧桐取出来制成簪子，匠人来报说这么大一块料子，做发簪太粗笨，切开来又可惜，不如雕个花腔制条璎珞。

“来人。”

她是清楚谢谨闻与姜念私交的，的确见不得光，可也不由人这般说。

妾室养不下了，便只能蓄养家妓。把姜妙茹送到那儿，不就是要叫她做王家的家妓。

“您这每天穿金戴银的，怕都是谢太傅赐给念女人的物件吧。”

这话把一世人都惊着了，特别是桂枝姑姑。

“姐姐吵甚么呢！”

“姜念？姜念！”

男人漫不经心肠上前两步，勾金线的皂靴定在她身侧，脊背微屈朝她俯身。

她也顾不上护脸，仓猝跪到人面前，“您如果喜好这东西，您固然拿去；我家里另有很多，只要您能放过我这一回，我便将其悉数献上！”

谢谨闻眉眼间沉着残暴的笑意，问：“这么想做家妓？”

姜念内心一格登。

王润昌此人年过半百，常日为官倒没甚么把柄，独占一样：五十之人，独好十五少女。

姜妙茹只蜷在地上颤抖，姜念适时上前道：“前段日子，我将几件特别喜好的送回家锁着，想必是我姐姐……”

姜念觉得谢谨闻会掐她，却不想，他重重甩了个巴掌。

姜妙茹倒在地上，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一摸便沾了满手血。

桂枝姑姑应了声“是”，却也不感觉姜妙茹冤枉。

却见一男人绯色官袍，法度沉稳，从里头踱步而出。

世人面上一凛，只恨不得将脑袋低到地里去。

桂枝顺手扯了块帕子塞她嘴里，一起让人制着她走。

这下好了，甚么了局都是她作出来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男人一开口，桂枝姑姑立马屈身道：“老奴服从。”

“不怪您吗？”

姜妙茹却只当她做贼心虚，转向绯袍男人道：“这位大人，可要请您擦亮眼睛看清楚。我这mm折春宴上同韩家公子好了，现在这婚事不咸不淡地拖着，韩家不上门，却也不说要断。”

姜念也没算到谢谨闻会来，原是想着将她们母女俩盗窃的事奉告姜默道，再借着谢谨闻已晓得的名义施压，逼姜默道处决这两人。

“凭甚么，凭甚么……”她魔怔似的念叨着，“我爹是朝中八品官员，我是端庄官宦人家的蜜斯，你凭甚么……唔唔！”

冻死人了。

姜念只觉后背一寒，侧过脑袋，从没见过谢谨闻神采如许丢脸。

小女人气得捶他肩头，又被人攥了小臂，“空口口语的，您又猜忌我！”

男人神采不悦，她才又道：“平常沈先生来，这门窗都是开着的，本日您一来就关上，旁人能不嚼舌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