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完,坐在肩舆里的阮容却急了,一把翻开轿帘,从内里探出头来,对着杜淳吼道:“杜淳,你胡说些甚么?”
“两位的大恩,阮容没齿难忘。”阮容对着风天真款款行了一个礼,风天真忙将她扶起。
看着肩舆里的新娘子,杜淳心花怒放,翻身上马,仰天长呼:“我杜淳,此生只要一个娘子,那就是阮容,若违此誓,必会……”
没有想到,君夜离这么快就松了口,风天真喜出望外:“好,就这么说定了。”
眼睛不由的往四周望去,却没有在迎亲的步队里,发明白枭的身影。
六合万物,都因为那一抹素净的亮色而失了色彩,君婉约手中的马鞭不断的抽打在马背上。
新娘子走到跟前,杜淳牵住了阮容的手,只感觉掌心的小手那么柔嫩,纤细,仿佛悄悄一碰便会碎掉。
“吉时将近到了,接亲的人快来了。”
“这里这么多人呢,羞死了。”
“你但是新娘子,使不得,如果让杜淳看到了,还不觉得是我在欺负你,他要找我冒死的。”
“杜淳府上明天必然很热烈。”
万一君婉约出了不对,他就是有十八脑袋也不敷砍的。
白枭和君夜离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却从未把君婉约当作女子对待,只把她当作mm。
“驾,驾……好高兴,哈哈哈……”如银铃普通的笑声,飘零在全部跑马场。
“快点快点,都不要磨蹭。”
二十多年来,君婉约向来没有像这么畅快快,能够猖獗的笑,大声的呼喊,不必再顾忌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
风天真看她那副模样,不由的打趣她:“如何?我们的公主殿下,这是想嫁人了?”
“只要阮女人不嫌弃就好。”风天真命人将礼盒收好,看了眼内里的天气,便对阮容道。
如果早晓得本日能爱阮容如此深切,他何需求出逃五年,害得阮容吃尽苦头,骨肉分离。
“你们俩,欺负人,哼!”君婉约恐怕风天真再说出些甚么惊人的话来,干脆回身跑开。
马背上的女子红衣似血,如噬血的牡丹,开的那样烈,那样明丽。
风天真亲身为她将头发挽起,细细的打理着如瀑布般的长发,待到最后一根金簪将发丝牢固。
“那,让墨鸦寸步不离。”这是他独一的要求,墨鸦是君夜离的暗卫,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不对,他很放心。
“好标致啊,好美啊。”她双手捧心,眼睛都掉在阮容的身上拔不出来了。
“娘子是在夸我吗?”一向伴随在风天真身后的君夜离,适时出声,含笑的眉眼中带着一丝邪笑。
礼盒翻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顿时放出异彩,照得全部屋子都熠熠闪光。
鞭炮响起,喜乐透过窗棂传了出去,吉时已到,迎亲的步队已经到了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