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寺内,就有寺僧迎了上来,晓得二人身份后领着今后殿去了。要提及来,梁朝两任天子都爱听六安寺方丈元慧大师讲禅,也曾几次招大师入宫,主持祭奠大典,这六安寺也被封为皇家寺庙,专辟了一处为皇家贵胄以及达官权贵的女眷等参拜。
“难怪我瞧着婶娘这几日气色不错。”
“王爷,恕臣失陪半晌。”
“痛失所爱?”项瑶脸上掠过一抹古怪神采,下认识地瞥一眼墙头。
“施主来得不巧,元慧大师还在替人做法事,估摸还得一会儿,不若请二位到禅室稍作安息?”小沙弥上前行了个合十礼说道。
“姐姐这般喜好子奚公子的文集,可有想过真人长得甚么样儿?”项瑶俄然发了问道。
项青妤一怔,随即眸光深了几分,唇角抿笑,“被你这么一说倒真有那么点儿。”
正中午分,一名菜估客打扮的中年男人推着小车走在另一条火食希少的下山路上,细心瞧,面庞与之前撞上项瑶的男人有七八分类似。
“世人都道六安寺的观音最是灵验,长年香客络绎不断,培养盛景。”项青妤忽而开了口道。
二人同小沙弥合十别过,项青妤站在天井里了望四周,不掩赏识之意,“倒是个清净地儿。”
迈进后殿,项瑶和项青妤摘去了帷帽,自有丫环把带来供奉的东西交到沙弥手上,两盏鎏弓足花灯里添满了酥油,又点了莲花型蜡烛,供上鲜花净果点心,云雀最后摆上一对烫金凸字檀香供在案前,颇是诚恳。
“是啊,姐姐也晓得我娘那是陈年旧疾,我爹一向挂记,没想到竟能有被治愈的一日,为此还忍痛割爱赏了我一向想要的那幅春山花月图。那神医现下被爹爹安排在城南窄巷别院,姐姐要有个不舒畅的,固然去看看。”
项瑶笑着摇了点头,“姐姐连出门都不忘带子奚公子的文集。”
项瑶点头,让其带路,沿着青石小径,只见西侧一处精美别院,十步以外一座红亭,模糊可见两名男人坐在里头对弈。项瑶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野,跟着沙弥入了女眷待的后舍禅室,小小天井,一株菩提树矗立,荫翳落下,青瓦墙头一抹红色尖顶映入视线。
也就是项瑶失神地这一瞬,没顾得跟前,与劈面走来的人堪堪撞在了一起,帷帽一歪,露了半边面貌,那被撞之人嘴里刚起的骂咧话语快速止住,怔怔看着。
在他劈面,一身云纹锦缎长袍,玉带束腰的俊美女人一样在听到那对话后停滞了半晌,半晌,唇畔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挑了眉,随之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意味深长地反复了道,“项太傅家的?”
城北六安寺,千年古刹,香火鼎盛。庙门前,立着四柱三门的石牌坊,柱上横楣雕镂有精美的云绫和石葫芦。寺内榕树遮天,模糊可见一座千佛塔,因着塔里头供奉着的千尊佛像而得名,高低塔角挂满了铜铃,铃声伴着诵经声传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