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忙是道了免礼,招手让人近了身前,“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瘦了,跑那么远刻苦了罢。”伸手抓着他的胳膊,眼里不偶然疼,她这独一的外孙幼年丧父,安平又紧跟着宋将军放手人寰,留下孩子独零零的,她曾为了那事与皇上大起争论,却在看到皇大将他抱养在身边时心感无法,只是错已铸成,追悔不及,唉……
不过,比起朝上很有微词且庸碌无能的太子,才气出众的蔺王殿下更加合适,虽同是皇后所出,但陈皇后对蔺王殿下操心种植,无疑是偏了心眼儿的。这一思虑,心中便有了算计,眉梢一展,靠近了皇后娘娘轻启道,“不过一个四品鸿胪寺卿的女儿,皇后娘娘如果不喜,此次的琳琅宴大可……”
随后二人各怀着莫名心机入了慈宁宫,面见太后。太后有一阵儿没见顾氏想得紧,拉着人坐了中间,嘘寒问暖,顾氏也极是耐烦地一一而答。太后仅育有一女,那就是早逝的安平公主,是把顾氏当作亲女儿般疼的。
“感觉如何?”
“国公夫人故意。”陈皇后听闻是孙神医,让宫女递呈上来,拧开玉罐盖子,悄悄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杏仁香,颇是好闻。命人收起后转而道,“如何不见你家女人一同?”
太后不由细心地瞧了面前人儿,乌黑的墨丝懒懒的盘起,装潢上洒金珠蕊海棠绢花,着了一件湘色采绣藤纹古香缎大袖衣,下穿一条碧色暗花蝶纹平素绡留仙裙,淡雅风雅。
项瑶哑然,冷静点头算作附议。
陈皇后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端坐于软榻之上,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斑纹,纱衣上面的斑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装点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藐小而浑圆的珍珠,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