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出朱沅气色不佳,不免非常担忧:“……恰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没和姑爷闹脾气罢?”
萧源没法,给她搬了炕桌,拿了纸笔来。
朱沅哦了一声,低下头轻描淡写道:“没说甚么。萧源信我,旁的人总不能超出他来多说甚么,也就没事了。”
“我很小就没有了娘,你看,不也挺好?”
她望着萧源,声音沙哑中带着衰弱:“我是真的杀了朱泖。”
朱沅怔怔的看着他,打量他话中的真伪,她抓紧了他的手,像是一个将要溺毙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他踌躇了一下,悄悄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不惧你暴虐。”
他撑在她身上看了好一阵,才松开她坐了起来,将脸埋入两手当中,半晌搓了搓脸,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含素雀环茫然不解,萧源倒是闻声了的,也知此心结难明。他固然心焦,但倒是无计可施。
萧源神采阴沉沉的,两人前回辩论并未和解,此际朱沅病弱,萧源又不能不庇护她,困此颇感别扭。但是他眼中的体贴和焦炙是藏也藏不住的。
一张脸上红透了,两眼非常晶亮。
柳氏放了一半心,过了一阵,旁敲侧击道:“那一日钱女官闹喜堂,姑爷和你公公婆婆,就没说些甚么?”
柳氏阴沉着脸看着她:“你赌咒?”
雀环承诺一声,仓猝跑了出去。稍后大夫来看诊,只说她身子并无大碍,是芥蒂,好生欣喜便可无事,不然郁结下去,也非同小可。
但柳氏一幅神思不属的模样,倒是朱老太太看着孙婿,越看越喜好。何氏、孙氏心中也是暗自比较。
萧源赶紧扶起了她,将茶水放到她嘴边,但朱沅却半口也不喝。
萧源扣了朱沅的腰:“我们先走,今后再解释。”
萧源感遭到朱沅满身发僵,神采变得像纸普通白,不由心疼如割,他弯下腰去一下将朱沅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