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一边翻炒，一边让灶下的小丫头加把柴。

朱沅不知为何，非常沉得住气，除了偶尔同曹家的二女人走动一下，再不肯出门的。柳氏常常要带她出去，她不是这病就是那病。

朱沅笑道：“是不刚巧……”

画绮赶紧应下：“婢子保管不流露一言半句的，……只是凤歌那……”

柳氏哭了一阵，停歇了下来。

朱沅也只能争夺到这一步，余下便要一步步来，实在不成，挑个好拿捏的，嫁了也无妨。

朱泖勉强保持安静，等了柳氏放行，回身便走。

画绮点点头：“婢子看得准着呢，方婆子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往锅里下了，莫不是真是调料罢？”

朱泖几次出入方家，虽每次都不止她一人，但看朱泖得意的模样，显见得方夫人是对她另眼相看的。

宵红、含素两个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柳氏道：“现在你同殷女人这般熟稔，反正只是几个年青女人寻人作耍，让你姐姐一道去散一散心，有何不成？想来她们也不会见怪，且你姐姐的性子走到那边都不讨人嫌的，必是能让她们喜好。”熟悉的人家，带着姐妹前去，并不算失礼。

朱沅这么一想，便拍了拍柳氏的手：“女儿听娘的，只是有一条，这婚事，须得女儿本身看准了才成，不然甘愿不嫁了。”

稍后，便将笔狠狠往桌上一惯，一团墨汁便在纸上四溅。

含素责怪道：“女人再莫如此，好生吓人。”

柳氏一下眼泪就出来了：“是爹娘没给你带个好样……”

朱泖拿着帕子掩了嘴笑：“且先看看这粉末起了些甚么用处，先莫张扬，将这把柄留待关头时用。”

柳氏满脸是笑：“好，好。姐妹两个同进同出的，才亲热！”

含素又将声音放大了些：“女人！”

朱泖勉强笑道：“姐姐迩来喜静，别勉强于她了。”她眼巴巴的望着朱沅，希冀她推拒。

“娘，女儿要去方家同殷女人打双陆呢。”这时候的双陆还是项贵族游戏，像朱家如许没有秘闻的人家，是不会的。柳氏是极其支撑朱泖去学习这项游戏的，免得来日短了这手不会，只是几主要求朱泖教会朱沅，朱泖倒是支支唔唔的，柳氏便有些不乐。

目睹得窗外晃过道影子，转头看了看，并没见着人，便也没当回事。

反倒是现现在，她倒有些设法：不如攒些傍身钱，将来独居处小院，子侄故意呢，就来看看，偶然呢，她自个乐得清闲。

此时想了一阵：“本日让你姐姐一道去罢。”

朱沅提笔写下了几个名字，都是她使了雀环在外头花银子让人探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