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同车夫闻言，又将这和尚架了返来，拖至方夫人车窗前头，待她叮咛。

方夫人勃然大怒：“从何听来这些疯言疯语，速速押他下去。”

谁知那和尚疯疯颠癲的似没闻声。

和尚被搡得一个趔趄，转头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道：“大祸临头尤不知，眼看便有人要魂归地府，还不知收敛积福！”

殷舜美游移道：“姨母，任他点这香，恐怕不太安妥罢。”

这香囊现在却在戚云淮手中，南园低声对他道：“公子，小的问过方二公子身边奉侍的，说是这香囊，乃是方二公子自路上捡来的，像是个女人掉落的，提及来，这女人您也见过，就是那一日在东来居，不是有个小子用蛛儿唬人么？这女人，便是这小子的姐姐。”

方夫人赶紧喊道：“且慢！”一时心中惊奇起来。

方夫人一怔。

秦卿满面喜气，不料行事竟如此顺利，待趁屋里无人，便照着朱沅的叮咛，四下里翻找一个月红色的香囊来烧毁，但几番寻觅也未得，只好临时将之放下。

方夫人的丝帕被攥成一团，又想起朱沅那张脸，也只要她能稳压秦卿一头了，就此干休，实在不甘……。

便有一两个想到的，也不敢别树一帜。只因这苦芥子大寒通泄，又夙来上不得台面，大夫中都传播着一句话，叫作“人参杀人无过，苦芥救人无功。”

朱沅微微带了点笑意：“为何有句话，叫解铃还需系铃人呢？”

含素回声去了。

和尚非常不屑：“你这妇人，本性暴虐，你儿子的福分，满是由你折了。”

含素将桌上的纸张谨慎的拿起，铺到一旁晾着：“待这张也干透了，便将先前的一齐装帧成册。只婢子从未做过这活儿，怕装得不美，不如去外头书画铺子令人装帧？”

方夫人想了又想，虽说这朱砂痣外人不得知，到底也算不得非常隐密的事，家中乳娘、奉侍的婢女也是晓得的，保不准从那边泄了出去。只是话又不敢说死，现在又是非常期间，少不得要问上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