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是瞧不上沈家女儿的教养了。一个疯癲，一个不守妇道。做为他消遣之物无妨，但他的女儿却不能如此。

钱怡乃至连着唤了她好几声：“朱姐姐，朱姐姐！”

沈娘娘现在的上风是太子年长，但来日的优势，便也是太子年长。

皇后会直接将手伸得如此之长，长到发配沈娘娘身边女官？这实在不符她一惯慈和漂亮的形象。最多也就是方夫人在沈娘娘面前提及，皇后不经意的促进罢了。但是方夫人值不值皇后费这个心机，还是两说的事儿呢。

只怕等天子老弱，三皇子便是恰好长成。太子向来不得天子青睐，彼时一个望之生厌的中年儿子，和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儿子，再加上窦皇后从中使力，皇位花落谁家，还是两说的事。

她都有些想和他伶仃说会子话了！这个动机一时冲得她都坐不住，忍不住就将窗推开了一条缝往外看，公然萧源远远的站在正殿廊下，虽看不清脸孔，但看着就是朝这个方向张望。

乌黑的条上写着一行字：“听闻姐姐喜阅医书，偶尔得此孤本，特来献上。”

像是一柱光从层层乌云间照下，刹时将朱沅满腹的深思给冲散了，她摆布看看，不止萧源，一队武骑常侍都在外头站着，看来天子是在殿内了。

只是仁睿宫中铁桶普通，沈娘娘伸不进手去。

沈娘娘也不觉得意的嗯了一声。

朱沅观其光彩，又靠近嗅了嗅，确认并无不当，这才拿起纸条，展开看阅。

朱沅悄悄的嗅了嗅氛围中残留的余味，闭目感受一二，不由面色微变，她记起了张仲溪外感杂症论中所记一物，恰是心中有所思疑，又看到沈娘娘面色古怪，朱沅心中一凛。

沈娘娘亲临，黄家一门长幼迎至巷口，沈娘娘也是非常豪阔的高低犒赏，暖和的同人说话，过得好一阵才同黄家表妹说上话。

朱沅笑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将窗掩住。

她挨着朱沅坐下，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