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太太啐了他一口：“十个指头也有是非，不是我偏疼，下头几个论人才，那是不及云淮非常之一。你非过继一个，那让云淮如何安身？迟早要将他给逼走！”

天子直接就给太子下了旨，孝字当头，不容太子说半个不字。

戚云珠抿住了唇，有些不甘的盯着他。

外头是个二门外的粗使婆子，这会子还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同老太太院里的婢女们说着话，就见门帘一掀，走出来一个美丽的丫头，穿戴皆跟旁人分歧。

李太医看过伤势便道：“只是些皮肉伤，静养着，无碍的。”

但天子也并偶然令太子赴险，另在武常骑侍中择技艺高强者十人、羽林军中择精锐郎将十人、再命太子另遴选身负异能者十人。因行事需隐密，这三十从人已颠末量。且天子并不觉得有险，武常骑侍和羽林军精锐个个以一敌百，平常不开眼的绿林劫匪自是没法动太子半分。就是被樊涂国发明，太子将另备的国书拿出，也谅无人敢生异心。

戚云淮只觉似被火焰燃烧，背部一片炽热，渐渐的，一阵清冷之感覆盖了上来。这让他睡得更沉了。

窦皇后每日亲身呈上福寿膏，天子昏沉之间，乃至看到窦皇后就觉欢畅，旁人的话听不出来，窦皇后的话是听得出来的。

戚老太太一愣：“你是何必来？”

沈娘娘将手中的丝帕揪成一团：“……天子服福寿膏，被这皇城中人得知，也无人敢多嘴。但若被四邻大小国度得知，万一又被刺探得这风险，就恐大燕动乱，窦皇后只感慨三皇子年幼，不能替父皇分忧，不然便率人微服潜往樊涂，奥妙擒回这番人了。”

戚国公叹了口气：“走了也好。”

戚国公曾经有很长一段光阴阴霾寡欢，但是戚沈氏去了，他也未见得变得欢畅起来，仍旧是沉着一张脸。

戚云珠如有所感，一下就惊醒了过来，睁大眼睛，愣愣的盯了他一会儿，才欣喜的道：“哥，你醒了，我好怕！”

戚老太太还是眼泪流个不断，过了一会让人扶着到屋内的神龛前上了香，双手合什喃喃细语：“求菩萨保佑这不幸的孩子……”

沈老太太望着他怒道：“本日我到云淮院中，看着他屋中下人，也有些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沈氏虽不是个好的，现在也是一了百了。云淮老是你的骨肉，你何必轻贱了他？多好的一个孩子，你还过继旁人何为？”

可戚国公却拿定了主张，一味对峙。

戚云淮双唇失血，淡淡的笑了笑：“莫怕，会好的。”

婆子连连应下，屏着气跟着红果儿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