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翠绿此时如何能够独独丢下主子活命,掉转头也压在乌丸猛身上,对着他又打又踢,面上更是哭成了个泪人儿,或许是哭的太用力了,嗓子内竟收回了纤细的呜呜声。
花吟心脏漏跳一拍,蓦地认识到现在情势危急,可不是蜜斯俩相互安抚的时候,一回身将翠绿护在身后,面上惨白,却仍强自平静道:“这位豪杰,如果翠绿有看到甚么不该看的,听到甚么不该听的,都请您饶她一命。这孩子生来命苦,本就是金国仆从,受尽磨难,大字也不识一个,脑筋又笨拙,年前一场大病又让她变成了哑巴。即便她看到甚么听到甚么,您也不消担忧第二小我会晓得,你大能够当她是这里的一草一木,由她去了。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日您饶她一命,他日我二人定当结草衔环酬谢您的恩典。”
翠绿抱着她的胳膊仍旧在哭,这主仆俩惊魂不决,呆呆的坐了会,大喘粗气。远远的听到花二郎另有郑西岭的呼喊声,花吟恍然回神,不自发的摸了摸脖颈处,想到方才乌丸猛的力道,定然是淤青了,未免家里人担忧,便支起了领子,将脖颈盖严实了,而后用袖子擦了擦翠绿脸上的泪,又千丁宁万叮咛了翠绿一番,这才大声应了花二郎。
乌丸猛倒不似之前那般卤莽,而是哈腰将花吟紧扣住他小腿的双手给掰开,又满含深意的看了眼翠绿,这才掉头分开。
花吟直叹这孩子身子骨也太弱了,也没轰动旁人,随便披了件衣裳,便去了厨房熬了一剂药。
南宫瑾握着折扇的手顿了一顿,也不言语,倒偏过身,睨了他一眼。
翠绿哑了嗓子,只能无声的哭,看上去非常不幸。花吟艰巨的吞了口吐沫,嗓子火烧火燎般的疼,她勉强支撑起家子,替她拭泪道:“不要哭,我还没死呢。”
当晚花吟因为嗓子疼吃的又细又慢,小半碗没吃完就疼的实在受不了,未免父母担忧,便偷偷将剩饭全倒给了看院的大黄狗吃了。
花大义被女儿的温言软语哄的表情大好,情不自禁哈哈大笑,震的府内的大小人儿都晓得老爷返来了。
花二郎超不满,“你如果喜好,转头要多少二哥给你捉多少,做甚么本身在个老林子里瞎跑,万一碰上个鬼啊怪的,这可如何好?”
仿佛是下了雨,雨水砸了一脸。花吟复苏过来,这才看清是翠绿的泪。
花吟恐怕花大义看到她眼中的泪,用力抱紧花大义的脖子,随便扯了个借口,“没事,就是两天没见爹爹了,怪想的。”
花吟已然猜出刚才那人是谁,心中惊涛骇浪,一咕噜爬起家,正待细看山坡上那人。面前的风景却被俄然飞出的庞大纸鸢挡住,那纸鸢乌黑一片,上头只写了两行字,可不就是她的纸鸢。
花吟禁不住眼眶一热,大喊了声爹,而后一头冲进了花大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