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爷这才惊觉回神,颤着声儿叮咛了一个下人去斟茶。花吟道了声谢。梁老爷哆颤抖嗦着站起家,面如惨绿,喃喃道:“此人叫常大,南街卖豆腐的,年过五十,光棍男人一条,虽无妻无子,却有个上了八十的老母亲,他这腹痛的弊端早就有了,且这几日日趋减轻,上一日还来我这里看过,我料定他也活不过三五日。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再补他一刀,白白染了这倒霉。唉……就不知多赔他母亲些银两这事能不能畴昔,只怕林家得了动静会落井下石,借端肇事……”
梁老爷惶恐的瞪大了眼。
此中一人问,“那外头有人报官说你正给常大开膛破肚?”
巳时刚过,门口俄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梁家下人来报,说是常大的老母亲听了动静,头上戴了白布,来哭丧来了。
花吟一愣。
“麻药?!”几人俱都震惊当场。
花吟看梁飞若说的冲动,忙拍了她的肩安抚道:“梁蜜斯,没事的……”
因为刚动过刀子,门一推开,劈面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差役们“呀”的一声,举了绳索就喊,“是谁开膛破肚害了人道命?速速束手就擒!”
世民气头一寒,都将肠子切了还不吓人?
差役们见花吟已给了台阶,忙顺台阶就下,这里有世子爷撑腰,他们也不想一时三刻就拿人触了太岁的霉头,忙说:“那我们三今后再来看常大!”而后又给傅新磕了个头,傅新挥袖呵叱了声,“滚!”那几个差役连连后退夺门而出。
梁飞若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副急不成耐抛清干系的模样,“就算你哥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千人追万人爱,那又与我何干?”
梁飞若却红了眼圈,转头看向她,“花公子,对不起,是我们家扳连了你。”
福分却俄然一声厉呵,“退下去!”
正说着话,院子内俄然喧华了起来,就听得有人喊,“世子爷!郡主问你死哪儿去了!叫你从速归去!”
此时福分洗净了器具,站在门口喊,“三爷!还回不回家用饭了?再不归去老爷和夫人可就要焦急了!”
此时有仆人端茶过来,隔了一段间隔不敢近身,颤抖着递到花吟面前,花吟也不在乎,接过喝了一口。
傅新禁不住神采奇特的说了句,“你俩这是干吗啊?这是给谁披麻带孝呢?”
花吟用两指掀了那人的眼皮子看了眼,见瞳孔无光,这才回了句,“急甚么,最多数个时候,迟误不了你晚餐。更何况这天说黑就黑了,就算你不急,我还要跟这日头抢亮光呢。”
“没那么吓人,只是割破了他一块肚皮,切了一截坏掉的肠子罢了。”花吟笑意满满的说道。
花吟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就是揪住站在她身后正捂着口鼻的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