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天下_第五十章 衍圣公府(孔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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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如许一说,孔家父子也都暗自惊奇,孔庆镕虽着素服,却也不由得想笑出来,道:“阮伯伯,这两首诗不是我写的。”话刚出口,顿觉此番言语,已失了持服之态,赶紧以手遮口,低下头去。

而这一轴之侧,却另有一小轴,上面稀有行笔迹,便如清泉普通涓涓而下,细看时似是首七言绝句,写的是:

入得小楼,只见厅西摆着数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册本卷轴,东边角落之间放着几幅画作。小楼一层正中,另有一块匾额,上书“唐宋旧经楼”五字。阮元在京中亦曾与翰林中善绘之人来往,对画作略知一二,眼看画上线条甚是美好,只转合之处不免柔弱了些,想来作画之人或是初习绘事,或是年事尚轻,若这些画作是孔庆镕所作,那他已是丹青当中少见的少年奇才了。

阮元所谓孔季将,是孔子十九世孙孔宙,文礼和文举便是孔褒与孔融。眼看阮元如数家珍,将东汉末年孔氏掌故,一一言明,孔宪增天然大喜,道:“不想阮学使乙部之才,一精至斯,反是我孔氏子孙,对先人之事有所陌生了。阮学使,鄙人另有一不情之请,望阮学使允准。七日以后,便是今冬的上丁祭日,若阮学使不弃,此次上丁祭礼,鄙人但愿阮学使前来主持。这祭礼一贯如果有学政到临,便当由学政主祭,衍圣公助祭的,还望阮学使此番不要见怪。”

阮元眼看这几行残句,自也不能当即便知此为何人,只好凭着本身史学功底,尝试着推演一番,道:“熹平二年,距今一千六百二十年,此墓主彼时年二十七,便英年早逝,实在可惜。但如果由此反推墓主生年,则应是后汉孝桓天子建和元年。生于桓灵之世,想独善其身,自也不易。至于身份,碑中有‘使君君国济民’一句,按后汉之时,此地有鲁国,那此人多数便是鲁相了。建宁二年,鲁相史晨曾留碑于孔府,距此时四年,此人应是史晨以后的鲁相,若如此说来,多数并非圣裔了。”

阮元不由有些惊奇,莫非除孔庆镕以外,孔府还另有子嗣?眼看着孔庆镕不过七岁,如果孔府另有其别人,只会比孔庆镕更小,不然秉承大宗的,当是另一人而非孔庆镕了。可如果此人只要五六岁年纪,却怎得做出如此成熟的诗句?

阮元听了,天然同意,道:“既然孔先生美意如此,又兼旧例地点,鄙人自难相辞。只是鄙人也有一心愿,鄙人与恩师一贯敬慕先师风采,故而想着到这衍圣公府观瞻一番,如果得见府中金石礼器,自当不堪感激。鄙人归馆,自当亲撰祭文,乃至诚之心,相见于先师坐下。”

阮元也赶紧回礼,道:“孔先生,此事若说有所不当之处,还应是下官体味不周。下官初到山东,原是因主试之事而来,忘了先行通报贵府,乃至本日前来,竟未能预备致奠之物,实在忸捏。下官自抢先行归去,待致奠之物齐备,再来拜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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