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棍天子_第225章 报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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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领命而去。杨寄凑在窗棂边看着被捆上双手双腿的皇甫道知,等侍卫们退出去了,方才冷冷地、低声地说:“你觉得心灵之苦就是至苦了?你没有饿过肚子,不晓得那些饱受战乱之苦,流浪失所的百姓,饿疯了时有多苦!你没有落空过自在,不晓得那些身不由己,被迫战死疆场的兵士,惊骇时有多苦!你没有感受过绝望,不晓得每天听着更漏水尽,而找不到但愿的人有多苦!从明天起,你都要晓得了!你用如许的苦,为刻苦受难的天下百姓赎罪吧!”

沈岭点点头:“是的。陛下仁厚,不罪先朝帝王,才气得后代奖饰。”

沈岭回声“是”,起家到了灵堂,先取了香燃上,再捧过卮酒,念念有词地祷祝了一番,把酒水酹在空中。他神采悲悯,目中含泪,但也不是杨寄那样哀思欲绝的模样。杨寄只感觉电光火石似的设法飘忽闪过,但是因为头疼欲裂,实在有力思虑,只能任着这点闪过的动机又绕开去,飘飞远了。

杨寄气得攥着拳头,狠狠在窗棂上捶了一下。沈岭握住他的手腕,对里头笑道:“建德公谈笑了。如果两情之间,只要容色足以一观,那么,建德公所誊写的诗篇又是为谁而作?”

杨寄不说话,一拉沈岭的袖子,到了皇甫道知所居住的屋子前。屋子不算陈旧,飞檐油瓦乃至很贵气,但雕花的窗棂和朱漆的木门上都被卤莽地钉上了木条,钉得横七竖八的,遮住了统统的雕画,的确是煮鹤焚琴。

杨寄凑到窗户前一看,窗户没有封窗纸,冷风飕飕地灌出来,内里蔺草席上坐着的皇甫道知,木簪挽髻,换穿了一身素白的布棉衣,冻得脸发紫,但倒比以往统统时候都气定神闲,安然地坐在案几前写字,写了好多张一模一样的,他停下笔,轻声念叨:“夕曛定行云,尘凡隔后果。岑岭窥皓月,身是眼中人。”抚摩着面前一张素笺,目光莹莹而嘴角带笑。

沈岭在门口候着,杨寄顿住步子,对二舅兄说:“二兄,你也是来给阿圆奠酒的?唉……我内心实在难过,见到几个孩子就想哭,真是……”

“杨寄!……”

他大抵半辈子都没这么脆弱过,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犹自道:“你帮我好好劝劝阿盼吧,她就听你的话。孩子小,要接管实际不那么轻易,别说她,我都接管不了……”

沈岭出来时,杨寄穿戴素色衮服,一副与衣装不婚配的小地痞儿样儿,抱着胸站在灵堂的门口等着。沈岭瞠目道:“陛下这是……”

杨寄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想吃了沈岭似的,不错,这家伙跪伏在地,是对皇权表示的非常尊崇,他说出来的话,全都是无懈可击的套路话,但是如何听着就是像掏本身的脏腑一样,句句撕扯得极痛。杨寄愣了半晌,终究扯着唇角嘲笑道:“中书令不但想得远,并且能够有忘情的本领,我真是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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