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润寒凉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穿透民气。
再次将眼闭上,夕月一叹,重生以来,她就常常被以往的这些恶梦所困,只是这回仿佛也过分实在了些,实在得她感受本身仿佛真的又回到了那血腥殛毙的疆场之上……
她站在城楼之上茫然四顾,城楼之下却俄然传来震天的擂鼓和喊杀之声,夕月有些无措的朝城楼下看去,目光也似变得有些浮泛。
说到这里,她豁然开畅起来,转头看向燕殇,“是因为那香气对不对?刚才你让我闭息之时我不谨慎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气……”
他死力节制着本身那激烈到将近发作的情感,手中又紧了紧,才向前几步走到了夕月身边。
身着甲衣的兵士们已经杀红了眼,靠着本能挥动动手中大刀长枪,赤色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不竭飞溅。
他眼看着她摆脱本身,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朝着他狠狠的甩了过来,鞭如游龙,既狠辣又凌厉。
“夕夕,我是燕殇,你看清楚!”
“乖,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夕夕……”
她这一招一式那里像是一个长居闺中的女子,清楚是身经百战的妙手。
燕殇……
夕月手中霎然一松,猛的闭上眼,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本身的头。
紧紧的拽着那长鞭,燕殇沉声开口。
他的手心微热,夕月脸上一烫,心头也有些发烫。她最是受不了他这般和顺的模样,让她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纤细的身影如猎豹腾起,剑光夹着血光如影舞动……
刚才还是尸积如山的处所,现在却成了厮杀的疆场,刀光剑影、角鼓争鸣。
她不知那是别人的还是本身的,只是在着血腥之气越渐浓烈的疆场当中,她感遭到了灭亡的气味。
他本抱着她,可夕月俄然疯魔,那一瞬行动实在太大,他不肯弄伤了她,也不能让本身再被她所伤,只能由着她挣扎舞动间摆脱了出去。
燕殇轻叹了叹,微倾腰身摸了摸她的头,“如何,还没醒?”
眼看那一鞭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他却未曾避开,只在那长鞭欺身而上之时径直伸脱手去,轻巧的将那长鞭拽在了手中。
可当她真的站定在城楼之上时,那里另有父皇的身影?
她手持着长剑,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朝她缓缓围拢的敌军,她要报仇,要报仇,要报仇……
骨肉同胞横尸脚下,各处的尸骨如同利箭穿透她的心脏。
看她蹲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团浑身都颤抖着,燕殇面色一变,也蹲了下去将她紧紧的抱住,声线带着从未曾有的轻颤,“夕夕,如何了?”
我是燕殇!
她这话问得有些傻,燕殇轻勾了勾唇,凝了凝她另有些惨白的神采,手重抚上她微凉的脸颊,声音极轻,“嗯,睡着了,可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