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也行了一礼，“神医不必多礼，我传闻神医本日在这处给我四弟看诊，特地过来看看，能不能请汐枫先生给我诊上一脉，我这身子，与夫君结婚了三年，却一向未能有喜，我也是内心想得紧，这才……”

念安、秦尊和碧清走在前头，已经进了灵堂，秦曦才对着汐枫说：“你如果真的要算计秦颜，就必必要瞒住那日在宫中死的人是正源，不然秦颜定会对你设防。”

“这不碍事，那劳烦先生了，椿笙。”

影象里，只要他的笑，他的怕，向来没有他的哭，就算被火烫到，被东西砸到，但是他向来不会哭，他才那么大的孩子，却晓得坚毅和担负。他晓得要去庇护他想庇护的人了，他的源儿长大了，但是却没有活下来……没有能活下去……

轻风拂过，灵堂当中的白绸缎被风吹得摆动起来，汐枫沉声说：“本日之仇，我汐枫需求她秦颜血债血偿。”

汐枫佯装冥想，实在内心是在想着要如何办，要让她能在悄无声气中滑胎，不管她的月事是甚么时候来的，不普通也要说得普通了，“你迩来是不是月事不调？”

念安闻言哭着跟汐枫说：“都怪我，都怪我，汐枫先生，你打我吧，你打我……”

秦曦问：“既然长姐有事求于先生，那请先生别忘了我所求之事，十万两的银子，我稍后便会送到先生府上，劳烦先生了。”说完，秦曦瞟了一眼汐枫，然后就往内殿去找念安了。

秦曦小声跟念安说：“能走吗？”

听到虚竹的话语，汐枫眼神凄厉，昂首问：“是如何回事？”

念安就任凭虚竹扶着先出来坐着，秦尊跟在汐枫身后，汐枫想着也转过甚说，“前次不是说另有几本书要带给源儿吗？你去拿来。”秦尊见汐枫仿佛有事要说，也没有执意留着，便回身跟从念安的法度进入内殿，汐枫想保存秦尊的那些仁慈，不能再让他也被这个充满歹意的天下净化了。

期盼已久的东西，俄然有一天获得了，俄然又有一天落空了的滋味，太难受了，就像他，一向希冀能有家人，俄然有一天他碰到了正源，俄然明天他又落空了正源。

碧清捂着嘴用抽泣的声音问：“小正源现在在那里？”

汐枫想起正源的笑容，刚从街道巷子里看到他的时候，他那怯懦畏缩的模样，连给他吃东西他都不敢要，就那样谨慎地把东西放在筐子边，要人走开远远久久才敢拿来谨慎翼翼地吃掉，那珍惜的模样。

虚竹道：“已经送到了医府。”

念安扶着秦曦的手站起来，抹了一下脸，“我们……我们去医府看源儿……”

秦颜脸有些红了，“是……我一向思疑是不是有了孩子，还没请太医诊脉。”

念安痴痴地点点头，“能，我们快去吧。”俄然又想起甚么，“衣服……那两件衣服……”虚竹闻声瞥见放在一边的蓝绿两件衣服，拿过来递给念安，念安摸了摸衣服，“还好，没有皱，源儿应当能够穿，他早上可喜好这两件衣服了……可喜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