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铺_第48章 玉镜台与蟾酥丹(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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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业镜台是何物?”我狐疑本身听错了,既是佛门珍宝,何故惹出那很多惨绝人寰的故事。

我忙跳下床榻,外衫肩头的烛油犹在,昨夜回屋后未褪去便睡了,这更令我肯定昨晚的实在,开门时手腕不由自主地发颤。

“并非另一人,那便是他们本身。”徒弟安静地答道:“那镜台,也绝非甚么妖异凶物,倒是佛教珍宝,业镜台。”

我放动手中的篦子:“这个徒弟讲过,那高姓权臣,便是今后的北齐之主罢。”

“……并不但为了做你的徒弟……我要你世世常伴……”一样的声音,像一条火舌在我脑海中蹿过,我终究想起昨晚的统统都是真的,并非梦魇。

是徒弟的声音,听起来并无不平常,只是有些忧愁。

这么说来,苏玉汝还是苏玉汝,徒弟也还是我的徒弟。

“魏晋以后,至大隋草创,此大家间足足乱了百多年,一时呈现了好几位帝王,本日争夺来的皇权,转眼便江山易主,目前殿上昂首臣称,明日受众臣朝拜,这些都这是常有的事。北方就有那么一个高姓武人,出世并不权贵,原是罪人以后,靠着争强斗狠、裙带干系,垂垂挣出一份好家世,成了东魏孝静帝的殿下重臣。可他并未满足,或其志本就不是殿下臣。”

“徒弟!”我脑中刚要松弛下的那根弦蓦地又绷紧,蓦地惊叫起来:“徒弟也照了那业镜?”

“那位前朝帝姬为报亡国之仇,以妖异镜台祸害了高氏王朝,使历代君王皆堕入癫狂。”我想起苏玉汝狂症发作时的景象,并那被她刺伤的婢子,内心一阵阵发寒。“他们因照过那铜镜,便成了另一个样貌一模一样,脾气却迥然的人?”

“这还未完,文宣帝嗜酒,寿数不长,不久醉酒而亡。前朝帝姬带入皇室的玉镜台被安排在正殿,北齐历代君王都在那镜台前坐过,梳发髻,正衣冠。无不残暴残暴,行动奇特。叔侄相残、内帷乱伦、剥人脸皮取乐、砍下宠妃腿骨作琵琶奏曲、以婴孩饲喂猛犬、于街头扮乞儿赤身疾走……罄竹难书,过后又痛哭流涕,困苦不堪。这一朝的帝王,几近一过而当即亡,短短三十年,历八帝而亡国。”

这故事里必然有那座玉镜台,我暗自鉴定,遂乖顺地回屋,倚窗而坐,取过一把篦子,将头发打散,一点点梳理通畅。徒弟在我身侧另一张凳上坐下,闲闲道来。

徒弟点头一笑:“阿心好影象,恰是北齐高祖。这个故事再今后可有些骇人,可还敢往下听?”

摆布倒置,不错。苏玉汝左眉上的红痣已然成了右眉上的痣,徒弟本该左肩受痛,却痛在了右肩。昨晚我的猜测一点不错,恰是镜像之故。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圈圈地转,不能肯定地唤道:“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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