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了,睡了一起,想必已经渴了吧?”梅若说着,回身从小瓦炉上拿起圆肚陶壶给容昭倒了一杯热热的羊奶。
“来人。”赵沐微微侧脸朝着雅间门口喊了一声。
“这个我稀有。”容昭说着,抬手先开车窗上厚重的帘子往外看,天气阴沉却一丝风也没有,微昂首却见一朵朵的雪花零零散星的从天空飘了下来。一时候容昭来了兴趣,便拍了拍牧羊犬,笑道:“血点儿,下雪了呢,我们出去跑一跑吧?”
“去看看容家的三公子来肃州做甚么,今晚在那边落脚,何时回西凉,探听清楚了速速来回本王。”赵沐叮咛道。
“他如何跑肃州来了?昨儿早晨还传闻他们府里死了人,今儿看他这般欢畅地模样又仿佛……”
“唔,到了?”容昭悄悄点头蹭了蹭牧羊犬身上柔嫩的毛,喃喃的问。
容府的仆人保护们早就对他们家三公子的不着调行动熟视无睹,现在见他又发疯,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紧紧跟着,别让三公子出甚么状况罢了。容昭在街上迎着飞雪一起玩闹,却不知临街的一家茶社里恰有一双眼睛盯住了他。
“王爷年青有为,又有如此胸度量负,若将来执掌江山,何愁大齐不国泰民安?”谢纶叹道。
谢纶顺着赵沐的目光看着外边阿谁如玉一半的少年公子,轻笑道:“王爷就算是故意拉拢容家,也不该是这个天真少年。以老夫看来,容家宗子容晖更有乃父之风,堪当重担。”
谢纶恍然,忙拱手道:“喔!王爷恕罪,这个老夫实在不知。”
“嗯,还好,就是脖子有点酸。”容昭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子,又揉了揉被压迫了一起的牧羊犬的脑袋,接过羊奶了悄悄的啜了一口。
“哎呦!这不是新封的靖西候的三公子么?”一个穿戴清缎子羊羔皮坎肩的男人惊奇的说道。
“谢某在此替天下读书人谢过王爷大恩。王爷胸怀天下,实乃百姓之福!”谢纶双手抱在一起朝着赵沐深深一揖。
“顿时就到了,奴婢先给您捏捏?”梅若体贴的问。
“不消了,你核算的如何样了?”容昭这会儿比较体贴那些珠宝究竟能换多少钱的题目。
“容晖是临阳郡主之子,临阳郡主是九王叔的人。谢公怕还不晓得吧?”赵沐淡然嘲笑。
“王爷说的是。”被皇上最有才调的儿子称为“谢公”的人是肃州一带驰名的读书人,姓谢名纶。当年他落第的时候只要二十六岁,当时大齐圣祖并未称帝。现在他他已经年近七十,作为前朝的举子,谢纶不入大齐庙堂,只留在故乡读书讲学,被周遭百里的读书人尊为“谢夫子”。
“你出来看看可有一丝风?”容昭说着,把身上的狐皮轻裘一裹,便起家去推开了马车车门,轻巧地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