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老爷子还是一心钻在林复声刚作的那歪诗上,无认识地跟着他走了两步,俄然,一拍额头,“哈,我想到啦!”接着仓猝返回书案前,低头看去,半晌间,哈哈大笑。
林士修盼这支笔,已经盼了好些年了。跟老爷子明里暗里讨要过好多次,都没能得逞。别看那只是个小小里长所赠之物,可这羊毫倒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而笔头更是用山兔背部的黑尖毛制成,不但代价不菲,还代表着林家曾经的光荣。
林士修一听这话,脸上的笑纹又多了几条,“好儿子”这清楚指的就是我嘛。难不成还会是说大哥嘛?可他为甚么要摸这小子的头呢?不管了!看来,爹是真要将那支笔传给我啦。
看着林复声对劲的小脸儿,一副应战的神态,这诗却又不似是没来头,瞎写着玩儿的。林老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爷爷呢?如何还不来?”老太太传闻林老爷子又犯了病,不免有些担忧。
“你这说得甚么混话?”林士修本来这些天干活儿累得像狗一样,表情就不佳,听到本身儿子连说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的,内心更加不悦,当即没了昔日的风采,沉下脸来斥责道。
爷爷又犯病了。拿我当他的三子林士文了。
“啊?”林得中一愣,随即也明白了,“爷爷,我爹不是我……,呃,不对,我不是我爹。”说着林得中挠挠头,一副呆傻之态,自语道:“这话说得如何这么别扭。”
彻夜单独歌,
林复声惊奇地盯着林得中看,不知他要这个干甚么?
老爷子轻抚着林复声的头,笑道:“不过,我有个好儿子。才情敏捷,聪慧好学,将来定能代为父完成志愿哪。”老头子说话间,不由捋着髯毛高兴地笑了起来。
“走吧!哑巴。”林得中说着跟林复声挑了挑眉,顺手从书案大将写了字的那张宣纸拿了下来,折一折揣进了怀里。
“士修!不要乱动!你又看不懂。快放下!”林老爷子冲着林得中皱眉沉声道。
过了半晌,屋外响起老太太王氏的喊声,“用饭啦!”
阎罗二鬼无。
猜出来啦?林复声也猎奇地跟着又返回了书案,昂首看着林老爷子。
“你甭管!哑巴,你可别多嘴,呃不对,你可别多手啊。”林得中奥秘兮兮地模样。
二人一前一厥后到堂屋,林得中便迫不及待地跳上饭桌,叫道:“爷爷又犯病了,非得说我是我爹。”
“你这小子,说个话就这么语无伦次的。唉!一母所生,怎得相距竟如此之大?”林老爷子无法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行啦!士文,士修,你们先去用饭吧!爹随后就去。”说着便回身到墙角的柜子处,翻开来,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甚么。
呼……
看着林老爷子畅怀的笑,林复声心中顿觉酸楚。无疑,三子林士文在老爷子内心,是一道永久不成能修复的伤疤。是白叟家这辈子,第二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