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呢？先拿来！”

林得中接过酥油糕，一口便先吃了一个。随后，一边大赞其好吃，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好的宣纸，交给了陈大牛，并呜囔着嘴道：“给你的。你放心吧，我连你的名字都帮你写上啦！”

“汪，汪汪……，汪，汪汪……”

大半夜吃了那么多东西，能不跑肚嘛。

此时，林士修和许氏的声音渐消，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鼾声。

这小子虽是胸中没有文墨，可这买卖经，到是无师自通。拿一张草稿，换了两块糕饼吃，呵，真是短长！

“啊？”世人一惊，相互对望，“这如何能够？”

“来啦，来啦，来啦！”林得中提溜起裤子，就往外跑。

月光下，林复声低低地声音背诵《文心雕龙》。

李嫣儿并不睬他们一脸的错愕，只鼓着腮帮子接着道：“快去吧，草堂里赵中明他们会欢迎你们。去得晚了，就会排在后边儿了。”说罢，李嫣儿回身，百无聊赖地甩着一支小草鞭，走了。

林复声皱眉深思……

正默念至此，林复声俄然看到院外有一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垂垂靠近篱笆墙。

这不是陈大牛嘛？林复声一听就听出了黑影的声音。

许氏倒是在院子里急得直打转，冲着茅房直喊，“你再不出来，误了时候，看我不揍你！”

次日，便是与李夫子商定好，上交每个肄业者高文的日子。

“那到不是，我那，是我爹写的。我要再叫他写，他必然得骂我。”

林复声仓猝将书揣与怀中，一回身，躲到磨到石背后。他可不筹算以本身这小小身躯，与毛贼斗争。

林士修和许氏焦心肠在外等待，可林得中却蹲到厕所里不出来了。

“这是你爹写的？”

人到齐了，林复声也想去，却被许氏无情地回绝了。

呼――，耳根终究平静了。

林复声变得更加尽力了，他晓得，只要他高中以后，才有资格利用这支羊毫。

林家院外，林复声的小小身影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显得既无助，又孤傲。刚从屋内出来的杨氏见状，心疼不已，轻声来到儿子的身边，安抚道：“复声莫急，等你会说话的时候，娘必然送你去蒙学。”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六合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周遭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

林复声想到这儿，便在磨刀石后，屏息凝神地谛视着院外的黑影。

……

……

嗯？来了小贼？

陈家老迈一家，早就坐在牛车上，虽是内心焦急，却也不便催促。毕竟这是林家的牛车。

李嫣儿摇点头，也没正眼瞧这一车的人，只问最前边儿驾着牛车的林士通道：“哑巴呢？他如何没来？”

借着月光，林复声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林得中吗？他一贯是最没心机的，怎得这大半夜，竟然与人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