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儿收起了红丝带，嘟着嘴，满不甘心肠站到李夫子身边，摆了个马步的姿式。喃喃隧道：“扎马步最无聊啦！跟读书习字一样无聊。爷爷就会逼着嫣儿做这些无趣的事。”

“呵呵，呵呵……”林复声呵呵地嘲笑，这事儿听来仿佛还挺长脸的，但是，让一个四岁大的黄毛丫头佩服，仿佛对于他来讲，当真是没甚么值得高傲的。

林复声一怔，看了一眼李嫣儿，随即讪讪而笑。

“呵，夫子，哑巴这个名字，门生早已风俗了。如果嫣儿mm叫得顺口，也不碍的。”林复声到是一向记得，母亲杨氏前一晚，几次叮咛过他的事，要让着夫子的孙女儿李嫣儿。再说，对于称呼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底子也不在乎。

闻言，李夫子再一次对林复声投来赞成的目光。这孩子说得每一句话，都不似是从一个五岁顽童口中说出来的。并且，见老夫在院中练功，便决计躲避。嫣儿唤其“哑巴”，他也毫不计算。如此心机周到，胸怀豁达之人，就是在成人当中，也是少见，更何况，他只是个孩子。

“哈，小哑巴来啦！”一见林复声，李嫣儿欢畅地雀跃起来，拍着掌，已将李夫子刚说过的话抛到了脑后，又唤其为哑巴。

见夫子已经发觉，林复声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便拖着行囊来到李夫子面前，躬身一礼，道：“门生方才见到夫子清起练功，不敢打搅，故而，便在阶口处候了半晌。”

李夫子想得入迷，听到林复声的呼喊，方才缓醒。笑道：“呵，老夫教书育人多年，这才发觉，尚不及复声家中的长辈呀。哈哈哈……”

来到院子里，李夫子活动活动摆布手腕，脚腕，随便扭动两下腰身，笑着对李嫣儿道：“嫣儿，爷爷都奉告你多少次啦。练工夫要循序渐进，你春秋尚小，马步都还未稳，就想着要飞檐走壁，那样是练不好工夫的。来来来，跟爷爷一起先把马步扎稳了再说。”说着话，李夫子双手握拳，屈肘置于腰侧，提跨，分腿，屈膝并抬双臂。“嫣儿，快点儿来！”

“哦，林复声……”李嫣儿抬着眼皮，似知非知地反复了一遍。

林复声这一番话，说得既有层次又有逻辑，实在令人很难与他现在这副五岁孩童的面孔，想联络。李夫子看着他的模样，越看越像是个小大人儿，不觉到有些好笑。

“读书习字？不要不要……”李嫣儿一听，爷爷又变着法儿地要她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地看书，写字，吓得她吐一吐舌头，再不敢出声了。

“嫣儿，你如何又不记得啦！复声已经不是哑巴啦！”李夫子微微蹙眉，笑着再次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