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是个绝世聪明的人,能和他媲美的,只要当时的昭明太子。太子已去,萱草真正赏识的名儒,只要殷云了。
带着佛珠,也一定是佛。
殷云是个高傲的儒士,他有着矜持,内心有打不开的桎梏。
他喜好萱草略显凄冷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渐渐印在月光浮动的石子路上。
萱草故作轻松一笑,“归正我只想把江山还到他的手上。天下百姓与我无关。”
殷云轻笑一声,扫了一眼有些薄怒的萱草回身而走。
她心疼欢儿,皱眉指责殷云,“书要读精,何必这么贪多?”
他已有答案,却明知故问。
让她感觉,她是个母亲。
萱草脚步渐渐停了下来,回眸望他,浅笑,“先生并没有直接答复我的题目。”
誉儿很开畅,蹦蹦跳跳的陪在她身边。
萱草隐在阴暗的角落,手握着萧氏皇家最后的一根拯救草。
萱草自打来了兰陵,就亲身照顾欢儿和誉儿的起居。
他爱萱草,却并不筹算做她裙下之臣。
这个女人不是这个天下的。
走了好久,她方才开口,声音被她丢给身后的殷云,“先生觉得,欢儿能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她俄然很喜好如许为孩子操心的感受。
殷云悄悄点头,“你言中的他,是欢儿,还是欢儿的父亲?”
殷云的目光与她的交叠,他望入萱草淡笑眸心,“欢儿自有帝王之相,但是他会是明君,还是暴君,恐怕只在他一念之间。这不是谁能够掌控的。”
这一幕,正巧让萱草看到!
他们竟像严父和慈母一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欢儿有很多书要读,那是殷云安排给他的,那么一大厚摞,萱草看了也不由一惊。
殷云安插了一篇文章给欢儿,欢儿洋洋洒洒,写了十大张纸,满满的都是字。
萱草没有与他游戏笔墨,转过身,“欢儿会在兰陵多住些日子。他回到建康的那天,就是他即位之日。不会远了……”
交到殷云手中,殷云只看了两眼,就摔了出去,丢下两字,“重写。”
殷云不知不觉,已经泥足深陷。
可她真的不肯定,是不是该这么做。
现在梁武帝已死,侯景掌控南梁,萧纲成了傀儡天子。
天下局势,已在悄悄的产生窜改。
不知是出于尊敬还是因着私心,殷云走在萱草身后,渐渐的跟着她。
如许安静的日子连续过了两个多月。
萱草却还未发觉,直到这一天……
以后,萱草再没有说甚么,她顺着石子路一向往前走。而殷云也没有再跟着她。
殷云也如她所愿,逼真回道,“欢儿是个可贵聪明的孩子,只是他太冷了,常常看不到他眼里藏着的到底是甚么。”
她问他,但愿获得一个不虚假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