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感喟儿子的铁石心肠,却又深知儿子这铁石心肠的由来,她想劝又劝不得,只能在内心叹了一声,才道:“那么,泯儿的婚事,你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皇上,很多事儿,你比哀家看得长远通透,哀家书你的,这个江山也是由你做主的,不是甚么大事儿,哀家也不会替你做主,你就尽管做你以为对的事情就好,”
元熙帝冷声道,“至于操纵之说,母后是晓得的,除了滦儿,朕何曾对皇子们至心过?朕的这个太子,除了滦儿,谁也没有资格去做。朕也向来没有想过,立溢儿为皇太子。”
元熙帝眸光冷冷的,说出的话亦是冰冷无情,“除了滦儿,儿子的那些皇子们,都是朕能够用来操纵的工具。他们既然生在大齐皇家,生在这个尚不平稳的世道,他们就该做到一个皇子应尽的任务。保大齐的江山社稷,保大齐百姓的安居乐业,就是要他们粉身碎骨,都是能够的。何况,现在不过是拿婚事来稳定政局罢了。”
高太后微浅笑道,“只要你内心清楚你所做的事儿就行,其他的,哀家没有甚么可担忧的。”
元熙帝瞧了瞧高太后的神采,又道,“母后此时还未曾安睡,是否还感觉不适?不如,儿子宣太医前来给母后诊脉可好?”
高太后看了看元熙帝,笑道:“哀家感觉挺好的。只要滦儿喜好便好。何况,皇上不是已经赐婚了么?想必下中午,皇上也已经承认她了,是么?”
“那,母后感觉这位凌女人如何?”
香枝言罢,又想起方才凌遥在这里时高太后说的那些话来,一时如有所思,以后又忍不住低声道:“方才凌女人来时,要不是奴婢拦着,您当时可就要藏不住了。奴婢瞧着,凌女民气机细致,又是个女孩子,天然比宁王殿下要想的多些,您虽是美意,但如果凌女人听了您的那些话,内心起了迷惑,归去同宁王殿下说了,私底下探查一番,如果就此晓得了那件事,岂不是违背了您的初志么?”
元熙帝之前,只同高太后说过齐滦和齐溢的婚事,并未曾提起齐泯的婚事。在寿宴之上,高太后也是头一回才晓得的。
高太后说到此处,忽而愣住了,她转头望向香枝,眸光阴暗沉郁,“香枝,你晓得的,哀家一向都在担忧啊。虽说当年那件事情很隐蔽,但是晓得的人还是很多的,哀家就怕甚么时候事情透露,面前的这统统,就都变了。”
“哀家自傲当年的事情措置得很好,只不过,这事儿哀家能够不提,就怕皇上他,”
自从文淑皇后去后,这将近十年的时候里,元熙帝也未曾苦着本身不近女色,畴前他来后宫,一多数的时候都是去关雎宫的,只不过不想因为被人说专宠皇后,这才对后妃们多有眷顾。现在文淑皇后虽不在了,元熙帝没了专宠的人,在后宫里天然也都是雨露均沾的,未曾偏宠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