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北堂回身看着一身是血的卫烈阳,他眨了眨眼睛道:“卫帝,还撑得住吗?”
“非儿曾经发下誓词,这辈子甘愿舍弃性命,也要保大哥全面的。大哥,感谢你,感谢你对非儿的好,但是这辈子,非儿欠你太多太多了,非儿必定还是孤负了你。”
夙北灵抬起衣袖,遮挡风沙吹拂到沐非的脸上。
此场战役,战况惨烈,两边伤亡惨痛,尸横遍野。
卫烈阳跟夙北堂相互搀扶着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看下落日下,那血人一样拥抱着二人,看着他们狂放地亲吻着,蓦地相视一眼,了然地笑了笑。
夙北堂嘴角噙起一抹狐狸一样的笑光,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面庞皱了起来,但无损他慵懒迷醉的痞子无谓。“说甚么呢?笑话,就这么点伤,哪能撑不住。”他一说话,伤口扯动得短长,嘴角一抹赤色又流淌了下来。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存亡相随,不离不弃,哪怕上天上天,天国天国,非儿都情愿随他而去。”
“非儿,辰儿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忧。来,将灵犀剑给大哥。”
她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是山崩地裂,刻骨铭心。
夙北堂明朗一笑,他将手重重地压到卫烈阳的掌心上,清楚是用心的。卫烈阳却甚么都没说,只是那浓烈狂野的双眉微微突了突。
那么,就算他死了,他还是感觉,他比辰要幸运百倍,千倍。
她是冰山下的火种,内里冰冷若雪山,撬开冰雪的外套,恰是炽烈的岩浆,烈性如酒,热忱得若脱缰的野马,自在而狂放。
“大哥的贺礼,恐怕非儿不能收下。他日大哥喜结连理之时,年老将这颗夜明珠送给新娘子比较安妥一些。而非儿已经有一颗夜明珠了,那是辰的,也是属于我的。大哥,对不起。”
她伸手取了出来,拉过夙北灵的手,轻柔地安设在他的掌心上。
沐非定定地看着夙北灵,眼中浮动盈盈水色。
他想要说甚么话,沐非明白,以是她摇点头,禁止了他的下文。
“大哥,甚么都不必说了。”她唇瓣流泻一道斑斓的弧度,昂首瞻仰着天涯那边模糊暴露的碧色,面上闪现淡淡的笑意。
“非儿情愿信赖他,信赖他能保全大哥,这是为了他本身,也是为了非儿。”
风于扬在城门上被夙北堂跟卫烈阳二人联手,一剑贯穿咽喉,一剑贯穿心脏而死,临死前,他的嘴角尚带一抹诡异而对劲的笑光。
只见暴风阵阵,乌云压顶,他们飞速上马以后,面前暴风刮起的风沙,迷离了他们的视野,禁止他们进步的脚步。
沐非死死地抓紧手中的灵犀剑,她双眉固结道:“大哥休想动用灵犀剑。”她淡然的眸光果断而固执,未摆荡半分。
高山之巅,一白一蓝,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