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鄙吝对赵豫的夸奖，对他来讲，赵豫当太子比赵蒙好，赵蒙性子倔强，专断专行，将来一定会听他一个国师的定见，赵豫就好多了。

“哥哥可真是有仁心，记得这些，不过也幸亏是哥哥，不然换作别人可一定就能体恤到了。”赵宁垂眸瞧着本身的指甲，“但是，哥哥啊，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内里有大周虎视眈眈的，文武百官却还在勾心斗角，恨不得把太子之位落在谁头上拿去押注玩了。”

赵坚看到他，笑道：“你来得恰好，豫儿之前同管大人商讨了在长安，永州设立集贤馆的事情，朕正想听听你的定见，豫儿的意义，此馆是专为招揽文人俊才，并不但限举人。”

云莱不睬解：“看来宁大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宁笑笑，靠在前面的椅背上，“哥哥，我们现在过得可真是神仙日子呢，要甚么有甚么，哥哥的运气也好，豫儿，蒙儿非常出众，都不消哥哥操心。”

能完整得知的，恐怕是有天大的恩赐，就像杜若，她或许晓得罢？但是她仿佛并不太信赖本身。

内里，赵豫立在仪门那边，稍作停顿便走了，他不晓得赵宁会对赵坚说甚么，实在不管说甚么，只要让他生出早些立太子的心就好了。

“国师也一样是封号。”宁封道，“这跟我更相配。”

于他来讲，现在最合适的仿佛应当是在幕后，而不是曝露于人前，他故意推却，轻声道：“皇上，微臣也许不能胜任……”

他笑一笑，沿着甬道出去，谁料竟见宁封俄然由黄门领着出去，他赶紧避在一边，内心暗想产生了何事，国师会那么晚入宫。

“你要喜好就带归去罢，我原也不喜这个，还不是那些人找来的。”他现在身为天子，数不清的人凑趣，每日都不晓得有多少人献各种珍宝，乃至另有远道而来的，只为讨他欢心，将来得个官位。

贰心想，在她的梦里，他的将来，到底会是甚么样的呢？

“只是关乎大局，天机毕竟是天机，卦象只能碰触一二。”就像他晓得大周必然要分裂成两个国，可谁做天子，卦象不管如何也不会闪现。

赵坚透过窗口看向暗中的夜空，微微出了会儿神。

“我是替您担忧。”赵宁道，“恐怕还没有把大周打下来就弄得四分五裂。”她站起来朝赵坚笑笑，“天晚了，我得告别了，哥哥早些安息。”

文德殿外挂着羊角灯，在夜色里闪着微光。

给他本身？

他微微闭起眼睛。

殿内倒是灯火透明，还模糊的有丝竹之声，赵宁坐在铺着白狐皮的鸡翅木雕花椅子上，手指轻扣椅柄，跟着那操琴的乐妓轻声和唱。